『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姜鸾已被家法处置的消息已传到皇帝耳里。
御书房内的顾沅低头不敢言语。
御书房外,秦起宽松衣袍,唇瓣含笑,款款而来。
守在门外的太监见了他,赶忙迎上前,“驸马,您先随奴才在侧殿内等会儿,陛下正在......”
话音还未落地,就听到御书房传来砚台砸地的声音,伴随着皇帝的一声怒斥,“逆子!”
太监抖了抖肩膀,抬头看向秦起。
秦起垂眸,“我先去侧殿等着,若是一会儿陛下传唤,你再叫我。”
太监笑了笑,“哎,奴才这就带您去。”
二人行至无人处,秦起才开口问道:“是出了什么事?”
太监低声道:“昨日璟王殿下与姜二小姐在昭阳公主府......被捉奸了。”
“捉奸?”秦起转头好奇,“姜二小姐不是有婚约吗,怎么会与璟王殿下......”
“驸马您有所不知。”
太监知道秦起一向不过问这等事,便小声回答道:“有说是姜二小姐蛊惑的璟王殿下,也有说是两情相悦。”
秦起蹙眉,“那现姜二小姐如何了?”
“奴才也不大清楚,想来大概应该无事吧。”太监也只是听了一嘴。
秦起无奈笑了笑,“那是我今日来得不巧。”
太监看了他一眼,“等会奴才唤您的时候,给你使眼色,若是不好,您便长话短说了。”
“多谢张公公。”
秦起往他手里塞了一块银锭。
“您真是太客气了。”
太监熟练的塞进袖子里,“真咱都知道,宫里的大人众多,而您却是最和善的一个。”
秦起抱拳低头,笑道:“多亏了诸位公公的照应。”
太监领他进了侧殿,奉了茶,才离开。
过了约有半个时辰,秦起才听到御书房的传唤。
太监在门口对他挤了眼,暗自比了个摆手的动作。
秦起朝他微微点头,踏进御书房,顾沅从他身旁略过,神色恍惚。
御书房内,气氛压抑得可怕。
他见了秦起,收敛了心神,沉声开口:“听说驸马有喜事要奏报于我?”
秦起行了大礼,凑前一步,“月末便是太后寿宴,院长他老人家托我向陛下请示,可否领白鹿书院众位杰出弟子向太后祝寿。”
皇帝闻言,目光闪过一丝诧异,“老院长并不喜这等事,这次又为何有这等的心思?”
秦起笑了笑,“此事还得从璟王殿下说起。”
“子兰?”
皇帝坐起身,口气中丝毫不掩饰着方才的不悦,淡淡开口道:“他又做什么事情了?”
秦起挑了挑眉,“璟王殿下又惹殿下生气了?”
皇帝冷哼一声。
“他与已有婚约的女子苟且,还是在昭阳的公主府,真是胆大妄为。”
秦起倒吸了一口冷气,顿了顿目光,才道:“璟王殿下年少热血,对于情事定是未曾开窍,还请陛下息怒,切莫为了这事伤了龙体。”
皇帝瞳色冷了瞬间,“你知道他与谁苟且?”
秦起迟疑道:“微臣不知。”
“镇远侯的二女儿,姜鸾。现已被家法处置。”
“姜二小姐?”秦起惊讶的抬起头,“姜二小姐已经被家法处置了?”
皇帝面色阴沉,“自然是因为名声问题,这个子兰还狡辩,哎。”
秦起缓了口气道:“陛下,以臣之见,璟王殿下定是近日劳累,想为陛下分忧,而陛下龙体自然是要保重的。”
皇帝冷冷道:“你倒是会拣好的说。”
“微臣只是实话实说罢了。”秦起笑了笑,“陛下岂不闻好事多磨?正是有了这等的厄运,方能抬头见喜。”
“你来给朕说说,白鹿书院祝寿,与子兰又有何关系?”
秦起道:“白鹿书院此番借名,实则是想为陛下著书,也想为太后美名。”
皇帝目光一顿,“嗯?”
“虽说宫中自有起居注,朝中也有史官执笔,但民间传闻不过是野史之录,难登大雅之堂。白鹿书院自然不缺文采斐然之人,若是能集有才之人,以太后寿宴为引,记述陛下多年功绩,太后的姜桂之性,岂不是燕京前所未有之举?”
秦起侃侃而谈,皇帝只听着,眼神微变。
“想出这个法子的是子兰?”皇帝问。
他本就觉得顾沅这个人聪明,但是又有点聪明过头的触觉。
若是这件事是他一人所想,那他对顾沅也会有所犹豫。
秦起淡淡道:“前些日子文尚书约我赏景,向我提及想让白鹿书院出面主持此事,微臣实在难以推脱,便与院长商量了一番。”
“老院长他答应了?”
“不敢欺瞒陛下。”秦起道,“一开始是不答应,是微臣对他多次游说,这才答应了下来。”
“你是如何说的?”皇帝又问。
秦起唇角往下,轻叹了口气,“陛下也知,白鹿书院虽为书院之首,但书院学子一直不知天下疾苦,甚至都不曾明白世间真理,长期以往,人人都有些心高气傲,近年来,凡入仕的弟子大多都难以有好的出去,而书院的名声也日益衰弱。”
“所以白鹿书院是想借势?”皇帝道。
“自然不敢。”秦起道,“此事原于璟王殿下的孝心,白鹿书院不过顺势而为。”
“都是璟王殿下的诚心与孝心,此事才能成。”
皇帝看了他一眼,“文相语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去院长那里当说客?”
秦起连连摆手,“陛下说笑了,我只收了文尚书一两雪芽,多的实在是不敢要了。”
他做势要跪,“陛下是知道我的,若非这事对陛下有利,微臣实在是不敢插嘴。”
“好了。”皇帝叫起他。
“朕自然是知道你的,子兰他呢,朕也懂。”
他面上不见情绪,淡淡道:“文人的笔用得好,便是刀剑,用得不好,能让人身败名裂。”
秦起垂下眼眸,低头听训。
皇帝目光复杂,口气中多了几分感慨,“子兰聪明,比直甫聪明些,但跟季友比起来,又少了些狠厉,实在是不知该更聪明些呢,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