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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 可怕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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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一鸣赶到医院,被告知李婉的生命进入倒计时,他趁白磊夫妇照顾高烧昏迷的苏若瑶,护工上厕所,他悄悄潜入病房。

李婉拉着他的手叮嘱,要他一定好好照顾苏若瑶,这是乔一鸣欠苏家的。

乔一鸣郑重承诺,会倾尽所有照顾和保护她。

可他的病因母亲的离世,变得更严重,看着母亲下葬后,昏倒在墓园。

乔一岚和苏致远的死,在苏若瑶的心里烙下抹不平的伤痕,只是被她隐藏起来。

在苏若瑶见到外婆脸上的血时,隐患彻底爆发出来。

乔一鸣站在不远处,看着莫乾假装慕景琛骗她,他想到苏致远当初说的话。

邪恶的小黑人冒出头,“苏若瑶那么喜欢和慕景琛玩,如果她被慕家收养,再爱上慕景琛,让苏致远看看,他的女儿是如何爱上,并嫁给她名义上的哥哥。”

小黑人很快被药物压下去。

他紧随苏若瑶的脚步赶到美国,得知苏若瑶患上抑郁症,被送去女子疗养院。

乔一鸣了解外甥女的心性和骄傲,心知在那样的地方,肯定会出事的。

他急于见苏若瑶,却忘了自己已经三天没吃药。

他潜入病房内,看到苏若瑶那双黑眸。

原本想要安慰她的手,因为犯病,却掐上她纤细的脖颈,“瑶瑶,别怕,我们去陪妈妈好吗?”

乔一鸣看到苏若瑶那双澄澈明亮的黑眸中染上恐惧,他彻底控制不住情绪,“你为什么要长得像苏致远!”

“你是他的孩子,不配得到幸福。”

“我一定要让你在天上看着,自己的女儿,爱上她名义上的哥哥,苏致远你这次错的离谱。”

黑眸中的光亮越来越小,直到消失。

她的眼角有生理性泪水滑落,乔一鸣骤然清醒,抱着已经昏厥的苏若瑶泣不成声。

值班的护士例行检查,他只能先离开。

等他的人格分裂症好转,却看到疗养院内火光冲天。

乔一鸣不顾下边人的反对,找了一床被子,淋上水冲进火海,可苏若瑶的病房内空无一人。

他还发现所有人都被迷晕了。

乔一鸣更怀疑这是阴谋,医院内浓烟滚滚,他不顾自己的安危,一间间屋子找苏若瑶的身影。

如果不是下属冲进火海将他打晕,他会葬身在火海中。身上的烧伤和嗓子也是那场大火造成的。

苏若瑶双眼空洞得看着前方,乔一鸣并没发现她的异常,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

漆黑的夜被远处刺眼的光芒划破。

乔一鸣闭眼,慕景琛比他想象得还要聪明。

他想摸摸她的头,发现她浑身都在颤抖!

乔一鸣从没见过这样的苏若瑶,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灵气消失无踪,仿佛所有活力与生气都被抽取干净,对周围的世界失去了感知。

他抓着她的胳膊,另一只手摸着她的脸,急声道,“瑶瑶,你怎么了?我吓到你了是吗?瑶瑶,瑶瑶......”

慕景琛和莫乾跑过来,莫乾抬脚要踹车门,慕景琛将他拉住,从灯光透过的光线,乔一鸣正在安慰她。

车锁被打开,慕景琛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苏若瑶呆滞地看着前方,慕景琛的心尖一颤。

那是怎样的眼神,满是凄凉与绝望

他伸手将她紧紧拥着,口中轻唤,“瑶瑶,瑶瑶......”

莫乾只一眼就不忍心再看,她又回到十一岁那年,刚从疗养院接回来,她也是这样。

那时,莫乾以为他的太阳会自此失去光彩。

他大概能猜出两人之间的话题。

乔一鸣推开慕景琛,扶着苏若瑶的头,狠命掐着她的人中。

苏若瑶轻呼出声,随即“哇”一声,所有秽物吐在慕景琛的胳膊和身上。

慕景琛怕苏若瑶会抱他,将衣服脱掉扔在一旁。

捧起她的脸亲,像平时一样和她聊天,“瑶瑶,吐出来好些了没?你吓坏我了,如果这家的饭菜不好吃,我下次带你去别人家,好吗?”

乔一鸣和莫乾都看着苏若瑶,她依旧毫无反应。

莫乾走几步,“阿琛,她......我们把她送到医院去......”

慕景琛想要抱她,苏若瑶一把将他推开,厉声喝道,“别过来,你不要过来,求你别过来......”

苏若瑶想要后退,奈何身后有椅背挡住她的退路,乔一鸣抓她的胳膊,却被苏若瑶抓住手腕。

“咔嗒”一声,钻心得疼。

乔一鸣想用另一只手安抚她,慕景琛上前将她抱住,苏若瑶的双臂不能动,低头咬住慕景琛的手臂。

慕景琛疼得倒吸口气,却死死将她拥在怀里,语气中也带着悲凄,“笑笑,我们要怎么做才能让你走出来,你告诉我好吗?如果杀了他们,可以让你解脱出来,我立刻去做,好吗?笑笑,笑笑......”

慕景琛的泪落在她的手上,苏若瑶的小拇指微蜷,慢慢松了口。

口中呢喃细语,“爸爸,妈妈,我好痛,带我走吧!阿景,阿景......爷爷,爷爷......我坚持不下去了,我可能等不到你们来接我了……”

苏若瑶抬起头,呆呆地望着他。

她的双目毫无神采,有的,只有无限的空洞。

仿佛世间没什么值得她留恋的,嘴唇下意识的蠕动两下,却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慕景琛的心,也跟着沉下去。

她当年就是这样绝望吗?盼了一天又一天,等来的是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是吗?

看来乔一鸣和她说的过往,并不单单是疗养院那一段。

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心里充塞着痛苦,眼里闪过无法遏制的悲痛欲绝,仿佛野兽在啃噬他的心尖。

“笑笑别怕,我来了,你觉得痛,我陪你一起痛,你哭,我陪你一起哭,你坚持不住,我会拼尽全力拉住你。”

慕景琛点点她的鼻尖,试图唤回她的意识,“如果你想离开,记得也要带我走。”

说完,他将白色毛衣脱掉,只穿着保暖背心。

蹲下与她的视线齐平,指着地上的白毛衣说道,“笑笑,你看他们再也不会过来了,那些恶魔再也不能靠近你,我将她们打走了。”

汽车大灯照过来,慕景琛捧着她的脸,手拉起她的,抚摸着自己的鼻尖,“笑笑,我来接你了,我们回家,好吗?”

慕景琛看到她的眼中有一丝生机,将她揽进怀里,压抑着呢喃,“笑笑,笑笑......”

苏若瑶任由他抱着,慕景琛忽然想起,她曾说自己没有家了。

或许,她当时说得并不是现在,而是十四年前。

慕景琛吻着她的额头,声音哽咽带着颤抖,“笑笑,我们回家,回我们自己的家,我来兑现承诺了,我答应过会接你回家,你还记得吗?”

苏若瑶眼角有滴泪水滚落。

乔一鸣和莫乾知道,她从过去的阴霾里又向前迈了一步。

她距离阳光又近了一步!

苏若瑶回抱慕景琛,无意识地呢喃,“阿景,阿景,她们都欺负我,我再也不要回去了。”

慕景琛答应,将她搂得更紧。

乔一鸣想到从孙卓然手机上黑掉的那些监控视频,嘴角噙着冷酷的笑意,他不管背后主谋是谁。

定要让他为当初做下的事付出代价,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苏若瑶摸着慕景琛赤裸的胳膊,冰凉刺骨,她声音哽咽着说:“阿景,哥哥,我们回家吧!”

慕景琛将她抱起,转身时,深深地看乔一鸣一眼,看到对方眼眸微眯才离去。

莫乾并未跟上,当年的真相除他们,没人知道。

他不相信乔一鸣会做出伤害瑶瑶的事,现在他要问清楚。

苏若瑶有些呆滞,慕景琛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拉着她。

她穿着乔一鸣的外套,手却比他的还要冰凉。

将手放在脸上,苏若瑶机械地转头看他,温顺地摸摸他的脸,强撑着露出一丝笑容。

慕景琛加快车速,知道她只想在自己的世界里自愈。

“笑笑,你这样我更难受,我宁愿你大声喊出来,放肆地哭出来,也好过压在心里粉饰太平。”

苏若瑶没说话,头靠着车框,车窗上布满白色雾气。

饱满的指腹在玻璃上来回穿梭,那些简单的笔画没一会就被雾气掩盖,没留下任何痕迹。

慕景琛进门还没站稳,被苏若瑶要求去洗热水澡。

看她精神状态恢复一些,摸摸她的脸,安抚道,“那我先去放洗澡水,你也要泡一下,我们一起吧,反正浴缸足够大。”

慕景琛看到她蜷缩在沙发角落里,手臂紧紧抱着微曲的双腿,将头埋进膝盖,说不出的萎靡。

他以前问过她,“瑶瑶,你怎么这么喜欢赖在沙发里睡觉呢?”

直到今晚他才明白,她只是在寻找安全感,沙发的角落让她感觉更有依靠,可以更好的将自己藏起来。

慕景琛将她揽进怀里,“笑笑,我们先去洗澡吧,我怕你吹过凉风,身体吃不消。”

苏若瑶乖巧地点头,浴室内的温度偏高,她的脸颊染上绯色,机械地脱掉衣服将自己隐入浴盆内。

慕景琛也跟进来,用手试她的体温,果然发热了。

苏若瑶温顺地窝在他的怀里,泪珠大颗大颗地滚落,重重地砸在慕景琛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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