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林尘眼眸眯起,开始在脑海中整理着这些思绪。
首先,九天大陆的确有圣境强者。
但,按照苍云侯的说法,大陆那群自以为是圣境的强者,充其量不过只是半圣而已!
真正的圣境强者,是景元帝引来的那位存在!
他轻描淡写间,一个来回,直接杀溃了整个黑龙卫!
林尘深吸一口气,心脏猛地一凝。
果然,强者还是多!
不能因为有些成绩,就沾沾自喜。
这世界太过浩瀚,一叶障目是最蠢的事情!
“当我、镇北王收到改朝换代消息的时候,直接懵了,上位的不是太子林晟,而是一直都不起眼的三皇子林岳,也就是......当今的景元帝!”
苍云侯眼神凶悍,像是一只困兽、苍狼。
每一声呼吸,都带着沉重意味!
“我们当时怒啊,想要杀回来,直接跟他决一死战!却被你爷爷劝住了......”
苍云侯浑身发抖,过了许久,才缓缓睁开眼睛,“忘记说了,你爷爷......是太子林晟的老师,林晟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剑法,便是传承你爷爷之手!”
“原来,他是这样的身份......”
林尘喃喃自语。
虽然,林天命不是自己的亲爷爷,但他收养了自己。
那这么看来,自己从小到大所待的林家,应当也跟自己、跟他没有太多关系。
可能只是一个临时安身之地而已!
曾经太子的老师......
岂不就是太师?
将来,若是太子林晟可以登临皇位的话,那么林天命便是帝师!
这般身份,果然可怕!
只可惜,一切都没有按照所设想的那样进行下去。
“他劝我们,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就没有必要再回去送死了,景元帝引来的那位圣人太过恐怖,哪怕是他,都没有半分赢的打算!”
苍云侯瞳孔内,闪过痛苦之色,“当时我跟镇北王都表示,哪怕是死,也要杀回皇城!就算死,我们兄弟也要死在一起!顺带,屠戮了那位叛徒孟连英......”
“可他却死死拦住我们!我亲眼目睹,一向高傲、强硬、固执、行事不受规矩约束的林老魔,平生......第一次服了软、低下了头!他‘跪’了下去,像个真正的男人一样‘跪’了下去!”
苍云侯双拳攥紧,“他对景元帝的恨,不亚于我们丝毫,因为大哥是他亲自带出来的学生,也是他第一个学生!可在这一刻,理智占据了上风,他知晓回去也是死,哪怕是只有半圣实力的他,也绝不可能是那人的对手!”
林尘惊呆了。
曾经,当爷爷第一次跟自己说,他跪过的时候,自己还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如今看来,林尘几乎已经可以感受......林天命的痛苦了!
自己爱如子嗣的学生,被反叛之人斩杀。
他难道不恨吗?
他一样恨!
但他知道,恨没用!
必须要维持理性的判断,而不是逞匹夫之勇!
事实证明,林天命是对的!
但,林天命同时也承受着许多人所无法承受的重压。
这些年,他到底是怎么过的?
林尘浑身发抖,眼神愈发闪过凶光。
“他一次又一次劝我们冷静,景元帝刚一上任,根基不稳,镇北王身为异姓王,镇守山海关!天渊作乱,魔物肆虐,无论镇北王还是我,他一人也动不得!”
苍云侯声音嘶哑,“所以,我们照常回了一趟皇城,强忍着怒意,参见了景元帝!”
“景元帝为了拉拢我,将我的爵位升至王侯,他以为......我魏苍云是一个为了权力、名利,连兄长都能背叛的小人,哈!所以这些年,我连门都不出,我不参加早朝,我就默默跟他对抗着!”
“当他任命我镇魔司接管皇城黑夜的时候,我清楚,他是在传达一个信号,他想表达对我的信任,从而让我彻底成为他的心腹......殊不知,当年的种种,每一日都如同血泣,我岂敢忘怀!”
“这些年,随着他势力进一步扩大,他开始制衡我、制衡镇北王!”
“他通过各种手段来削弱我们的权力,迫使所有臣子都在他的控制之下!他扶植周麟上位,让孟连英开创学府,又大肆拉拢霍成舟......其目的就是把控朝内文官话语权,让朝堂成为铁板一块,当他成功后,我跟镇北王,就会被直接踢出局!”
“当年,林老魔以最男人的方式,‘跪’了下去;正是这一跪,谱写了这二十年来的一场大局,正是这一跪,救了我跟镇北王的命,让我们得以发展至今,拥有跟那狗皇帝抗衡的势力!正是这一跪,推动王朝风云际变,甚至将改写九天大陆未来格局!”
苍云侯面前那一坛酒,已经喝干了。
他将酒坛推开,满口酒气,头发也有些散乱,“如今这一次对抗,我们为了曾经的大哥,为了林宁儿,也为了大炎王朝的未来!为了天下苍生、为了黎民百姓、为了整个九天大陆!”
“这个世界,由不得景元帝继续祸乱下去了!”
最后一句话,苍云侯怒而咆哮,将那一个酒坛摔在地上。
酒坛粉碎!
连同林尘的心脏,也狠狠一颤。
“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苍云侯冷笑,“你姐体内有真凤气运,又连通国运,景元帝女儿恰好诞生,他将你姐的帝体剥离,融入到他女儿身上,本以为此举可以切断你姐跟国运的联系,事实上并没有!”
“他想尽一切办法,都没能成功,所以只好把你姐囚禁在皇城之外,严加看守。”
“但在我、镇北王跟林老魔的共同配合下,成功救出了你姐,林老魔也知道林宁儿落在我跟镇北王任何一人手中,都很危险,景元帝绝对不会让她成为威胁王朝存在,于是林老魔带着她,离开了中州,赶去了东境......”
“一场长达二十年的布局,至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