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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四章 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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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就有意思了!”孝宁大长公主笑着说道。
那一瞥,她便能确认,对方认出了她!
孝宁大长公主摸了摸略有些丰腴的脸,她诈死出京,可是许久没见到过京中的熟人了呢!
孝宁大长公主言笑晏晏,几个手下却吓得不轻。
“对方也不知是敌是友!主子,可要......”阿大在脖子处比划了一下。
孝宁大长公主嗔了他一眼。“瞧你,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这么冲动!是敌是友,试探一下不就知道了?别总想着打打杀杀的......”
阿大从小就跟在大长公主身边,是她的贴身护卫。一路护着她从宫廷到公主府,又从公主府到征战四方,杀人无数,早就麻利了。
可对这位主子,他却不敢有丝毫的不敬。
一个眼神,他就慌了,立马就要下跪请罪。
“你做甚?被人瞧见了,指不定怎么被人说三道四呢。”孝宁大长公主轻飘飘的一掌扫过去,阿大的膝盖就弯不下去了。
她如今的身份是有钱的寡妇,颇有姿色,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阿大反应过来,这才朝后退了一步,没敢再有任何举动。
“天儿热,都别围在这里了,退下吧。”孝宁大长公主在矮榻上躺了下来,两个丫鬟立刻上前替她揉捏起来。
阿大阿二他们应了一声,恭敬地退了出去。
“夫人,可要掌柜的再送些冰块儿上来?”丫鬟见大长公主额头上冒出了汗珠子,打着扇子的一只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度。
孝宁大长公主摆了摆手,懒懒的说道:“算了,年纪大了,可受不得寒。”
停顿了片刻之后,她又加了一句。“往香炉里添些安神香,近来蚊虫太多,都睡不安稳。”
“是。”丫鬟小声应了。
孝宁大长公主体内的毒虽然是解了,可到底亏了身子,再怎么调养,也会偶尔精神不济。来陵城这些日子,要防着各方的势力,还真是挺耗费心神的。
点上安神香之后,孝宁大长公主便沉沉的坠入了梦乡。
丫鬟拿了件披风过来,搭在了她的身上,又将冰盆子往远处挪了挪,这才轻手轻脚的退到外间。
这一幕落在外人眼里,不知道惹来多少嫉妒。
“天字号房的那位夫人,可真是会享受!这冰多贵啊,一小盆儿都得几十两银子。她这一间屋子都摆了好几个,啧啧啧......”
“富贵人家的夫人,咱们自然是不能比的!”
“瞧见那丫鬟手里拿着的碗盘没?可是纯金打造的!”
“据说,连铺盖都是自个儿带的,用金线绣的!出门在外,连锅碗瓢盆儿都一并带上,这排场可真是少见!”
“两个丫鬟都生的如此貌美,那位夫人想必也是天香国色......”
客栈的客人们近来的谈资,大都跟孝宁大长公主有关。不过,这些人便是再觊觎,也没人敢贸然的前去打扰。
在这陵城里,行事需得万分小心,性差踏错一步,就有可能丢了小命。
*
凌府
凌翊与凌父已有好几日没说过话了。
因为凌夫人忌日一事,凌翊彻底的怨上了凌父。尽管嘴上不说,但他的态度却十分明确,处处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可即便如此,凌父也没有因为此事就耽搁了其他的正事。
他每日依旧早出晚归,全然没将这个儿子的态度放在心上。
凌翊又气又急,一下子就病倒了。
银霜见主子夜里发了热,急的不行,忙去请了大夫。
“公子这是心病。”大夫把过脉之后,轻叹一声说道。“心药还需心药医!老夫可以开个疏肝利气的药方,可到底治标不治本......”
医者仁心,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银霜忙道了谢,派人跟着大夫去取了药。
凌翊躺在榻上,脸颊烧的通红,似乎还做起了噩梦,偶尔还伴随着呓语。
“娘......娘,孩儿知错了,您不要丢下孩儿......”
银霜拿着帕子一边替他擦汗,一边安抚道:“公子,不怕,奴婢会一直守着您的......”
她五岁起,就被送到这位小主子的身边伺候,转眼就过去了十多年。这八年里,都是她陪在他的身边。他的喜怒哀乐,也尽数落入她的眼底。
公子对老爷的孺慕之情,她看得最为清楚。
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
老爷对公子的期望过高,自然处处要求严格。稍有跟不上,便会送去刑堂处罚。可即便如此,公子仍旧盼着老爷回来,想要陪在老爷的身边。
只是,老爷人是回来了,但对公子依旧十分严厉,完全不似寻常人家的父子。久而久之,再热的心也会冷却,对父亲的渴望也随着一次次的处罚消磨殆尽。
公子心里的苦,只有她能够感同身受。
因为,她也是盼着父亲能够多看他一眼,多爱她一些的。可偏偏,他为了给弟弟买口肉吃,狠心的将她给卖了!
从那以后,她对父亲是又爱又恨。十几年过去,恨意渐渐地淡去,爱也不复存在了。
公子怕是正在经历与她相似的伤害。
“公子,公子醒来。”银霜见他不时地梦魇,心疼得轻声唤道。
*
同一时刻,童涟,不,如今应该叫凌爷了,正满头大汗的趟靠在榻上。一名上了年纪的大夫正捏着银针在他的脸上扎着,同样的汗流浃背。
“徐大夫,还要多久才能恢复容貌?”凌爷的忠心下属不忍主子受罪,急切的开口问道。
老大夫不紧不慢的转动着手里的银针,答道:“改头换面并非一朝一夕,少不得要吃些苦头,再等等吧。”
他的这套针法已经多年不见天日,能施展出来实属不易。
当初,便是他帮着凌爷易容成童涟的样子,让他安然无恙的在京都过了这么些年。如今,回到了陵城,自然还得他出手,将容貌恢复原样。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非常痛苦的过程。可被称作凌爷的男子,却生生的忍住了,没有叫喊过一声。
正因为有着这样的心性,他才能忍辱负重的用别人的身份过了这么些年,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挥师南下,筹谋这么久。
所以说,他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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