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为了稳定民心,西戎军南下的消息并未传开。
不过,摇光的消息向来灵通,等姜祁下朝回到府里,她便迎了上去。“圣上怎么说,可是让你领兵出征?”
姜祁摇了摇头。“我私下禀明了圣上,圣上未允。”
按理说,姜祁跟萧让对西岭关更为熟悉,派他二人去最合适。但萧子墨似乎有其他的打算,并未答应两人的请求。
“为何?”摇光忍不住皱了皱眉。
姜祁看了看她隆起的肚子,眼神不自觉地变得柔和。“兴许是体恤你身怀六甲,不忍咱们一家三口骨肉分离。”
摇光托着肚子,目光变得慈蔼。她虽有着私心,但国之不存,民将焉附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轻轻地在他肩上靠了一会儿,摇光缓缓地开口道:“你既为官,就应该替圣上分忧。我跟孩子会好好儿的,等你回来。”
姜祁握紧她的手,好一会儿才松开。“我明儿个便递牌子进宫与圣上表明。”
摇光轻轻的嗯了一声,重新将头靠在了他的肩上。
然而,即便是姜祁表明了心迹,萧子墨也没有同意他去西岭关。
“陛下应该知道,微臣去是最合适的。”姜祁拧着眉说道。他在西岭关待了近一年,对那里比其他人都要熟悉。
萧子墨走下御阶,拍了拍他的肩膀。“文相已上折子请求告老还乡,这首辅的位子非你莫属。首辅乃百官之首,京都需要你坐镇。”
“陛下文韬武略,更胜于微臣,驾驭百官早就驾轻就熟......”不等他把话说完,萧子墨就打断了他。“朕,打算御驾亲征。”
听到御驾亲征这四个字,姜祁不由得呆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陛下,万万不可!”
萧子墨抬了抬手。“西戎始终是朕的一块心病,不除掉这个隐患,始终难以心安。之前若非朝局动荡,内忧外患,朕根本不愿与西戎谈和。”
萧子墨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既然坐上了这个位子,就得做出点儿样子来!
西戎一直对北冥虎视眈眈,就算是吃了败仗也不改其野心。每每退回所属领地之后,便又会伺机而动,策划下一次的进犯,防不胜防。
“不破不立!只有千年做贼,没有千年防贼的。与其一次次的防守,倒不如主动进攻,彻底的将他们踩在脚下。”萧子墨并非好战之人,但变成百姓每年都要承受一次西戎军队的骚扰,着实苦不堪言。
他身为万民之主,又岂能坐视不理。
姜祁沉默着,许久都没有说话。
“皇后娘娘可知陛下的打算?”姜祁抬起头来,问道。
萧子墨握了握拳头,苦笑了笑。“原本打算等她生下孩子再出京的。”
没想到的是,西戎南下的速度比他预想中的还要早。
正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
眼下形势十万火急,多耽搁一日,北冥就多一分危险!
姜祁薄唇紧抿。“陛下想好怎么跟娘娘说了么?”
萧子墨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多么希望能够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尤其是,她还怀着身子,再有几个月,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就要降生了!他在这个时候离开,不仅她会难以接受,他亦是深深的不舍。
姜祁一见这副模样,便知道定是还没来得及说。
换作是他,心里也不会好受。
“此次前往西岭关,归期未定,瞒是瞒不住的。”姜祁说道。
萧子墨何尝不知。
他走上前,再次拍了拍姜祁的肩膀。“所以,朕要你留守京都,替朕照顾好她们母子。”
“陛下为何不自己留下,臣代您出征也是一样。”姜祁叹道。
“你掌管着朕的钱袋子,留下会比朕更有用!”萧子墨说的是实话。
姜祁曾在六部轮流当职过,对各衙门的运作和情况比他都更熟悉。有他留守后方,他才能没有后顾之忧的上阵杀敌。
“国库亏空的厉害,又灾害不断,若不能让将士们填饱肚子,别说是一统西戎了,怕是连城池都守不住!”萧子墨挺有自知之明,也知人善用。
姜祁在这些方面,绝对是一把好手。
两人商议了一阵,萧子墨便将他打发出了宫,自个儿则坐在筑心殿的龙椅上沉思。
他要如何跟他的娇娇开这个口呢!
*
苏瑾玥在国公府养胎,日子过得十分惬意。每日睡到日上三竿醒来,又有不语贴心的做着各种吃食好生的伺候着,日子逍遥得,简直有些乐不思蜀了。
此时的国公府众人,因为苏承宁的请战陷入了不小的风波。
国公爷因为有这样的儿子感到骄傲的同时,也难免会担心。西戎的骑兵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更何况,此次南下的西戎军有四五十万之多,乃史上罕见!真要是碰上了,胜负着实难料!
更何况,苏承宁还未成亲,真要有个什么好歹......众人不敢往下想。
“你可想清楚了?”书房内,国公爷父子三人正关着门说话。
苏承宁面色泰然的嗯了一声。“孩儿从小跟随祖父身边习武,想的就是有一天能够上阵杀敌,建功立业,光耀门楣。如今好不容易有一显身手的时候,孩儿不想错过!”
国公爷盯着他瞧了好一会儿才呐呐的开口道:“你若心意已决,为父也不会拦着。只是,你年纪尚小还未议亲......”
“不急。”他平静的说道。“待功成名就之时,说亲事也更容易一些。”
以苏承宁目前的官职,其实并不难说亲。只是,那些高门大户一向以利益为首,考虑的问题要多一些。
比如,苏承宁虽是嫡出,但母亲却是个下堂妇,又获罪被斩,难免会受其影响。
再比如,他并非长子,无法承袭爵位。待国公爷百年之后,他便要分出府去单过。
又比如,他武将出身,那些书香世家的定会嫌他粗鄙。
总之,关氏探了好些世家的口风,都没能给出确切的信儿。似乎,都还在观望。若苏承宁能够凭着自己的本事挣个爵位,自然就成了香饽饽。
苏承宁不想仰着父兄的鼻息而活,这也是他请战的原因之一。
他的母亲,是害死先国公夫人的凶手!即便他是无辜的,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住在一起难免会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