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江别云狠狠抖了抖袖子,“师姐,时辰不早了,别云先去睡了。”
萧染柔一笑,“行,这次,还是有劳师弟了。”
江别云端着一张脸,慢慢地走开了。
“这才多久啊……师弟就被师兄同化了。”萧染柔冷声,“你也会讨厌我么?皇兄。”
隐在暗处的身影微微一动,萧染柔彻底笑开了。
萧御终于从黑暗中现出身影。
萧染柔眼中的冷色更深,“我就知道,有皇帝在的地方,皇兄一定也在。皇兄现在,可是周国皇帝身边的得力人手呢。”
她轻移莲步,走到了萧御面前,“皇兄,何必呢,我们一起光复大越,不比你做一个皇帝的走狗要好?我越国,就是被大周所灭啊!”
萧御冷道,“就凭你我?”
萧染柔急声道,“你才是越国的真正继承人。皇兄,不管你要做什么,都交由我来在周国为你完成,不好么?而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去找到那些藩王……”
萧染柔的指尖轻轻搔刮着萧御的心脏,“难道这大周国……有什么东西是皇兄牵挂么?”她顿了顿,又笑,“是那个娇小姐?!”
萧御低头看着萧染柔的脸,满脸冷意,“你说的对,京中之事,交于你来做,似乎更好。我们亲兄妹,我信你自然不会背叛我。”
萧染柔慢慢笑,“听闻宁王退兵回京,我会尽量在京城中牵扯住宁王,皇兄,战场的事情,就交给您了。”
她低头,看着手中小小的牵丝蛊,轻声呢喃,“有了这神秘的蛊虫,兴许,我真的能让人死而复生。可是……要怎么才能让我的利益,最大化呢?”
萧御则回头看向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的天空。
“殿下……三皇子已死。”一名隐卫出现在萧御身边,“宁王听闻京中出事,正在调大兵回京。”
萧御半天没动。
他一直在想着萧染柔问他的问题。
他为什么一直不肯走?
是她,他想质问她为什么那么做,想要亲手杀了她,可是他知道,自己做不到。
不如,让萧染柔代替他的位置,亲手对这个女人判刑!
“听我令,百草阁所有人马,从今之后听令于萧染柔!萧染柔现在担任乱世堂副堂主之位!”
“是!殿下!”
萧御道,“隐卫队立刻收拾行囊,与本殿下一同回越。”
“是!”
萧染柔默默垂眸,接过萧御随手扔来的两道令牌,“染柔定不辱命!”
黎明将近,洛央与慕容修二人同乘的车辇缓缓驶入碧落宫。
方才入宫,皇帝就迫不及待地召慕容修夫妇二人伴驾,同游碧落宫华清池。
“陛下……您身子可好些了?”慕容修轻声问道。
“好多了。京中现在如何了?”皇上看着慕容修,面露慈和。
慕容修将京中事情娓娓道来。
“刚刚听闻卧龙镇传来消息,三殿下似乎已经到了卧龙镇……”慕容修轻声试探,“不知该如何处置?”
“若是得了他的消息,就要他立刻回来。”皇上温声道,“家国天下,谁家孩子没有犯过错,只要他肯改,朕愿意小惩大诫。那孩子,想来也是吓怕了,才会带着兵马逃跑。”
洛央心中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这位老皇帝,从来没有真正把百姓放在心中。
“是,想来卧龙镇那边的官员定然会极为小心的。”慕容修凉声道。
“朕身子好了,也该摆驾回京了。”皇帝温声道,“到时候,卧龙镇的官员也该带他回来了。朕想过了,朕要做个心怀博大的帝王,有容人之性。这次事情已经牵连太多无辜的人了。朕愿意大赦天下,也愿意迎回皇后和太子。寒英时好时不好的,欢宜又疯疯癫癫的,她们都需要母后在身边教导照顾,才能够完全康复。还有老七,朕要召集天下名医,为老七治病!朕从前太过严苛了,眼中容不得沙子,才落得如今妻离子散的下场。朕……”
因为情绪太过激动,皇帝大声咳了起来。
洛央慌忙为皇帝倒茶,皇帝这才笑了起来,“朕记得你曾经跳得一曲惊鸿舞震惊天下,那时候朕的儿女济济一堂。这次朕身体大好,我皇室再开宫宴,你就再跳一曲惊鸿舞,好好热闹热闹。”
“是,陛下。”
皇帝的眼中满怀着希望,起驾回盛京。
洛丞相率领文武百官在盛京城门口迎接陛下回京,欢宜和寒英也坐在一个凤辇上,笑嘻嘻地打闹着说笑。
皇帝在一声声山呼万岁中,下了车辇,走到欢宜和寒英前,张开双臂,“来,让朕看看,朕的宝贝外孙女和女儿这些日子过得可好?”
欢宜一声尖叫,连滚带爬地下了凤辇,躲在车下,而寒英也怔怔的,娇憨地笑着。
皇帝心中一沉,手僵硬地慢慢放下。
不等他发火,一名官员,颤抖着手站了出来,“陛下,听闻,三殿下自知陛下未曾驾崩,谎言戳穿,谋朝篡位之事即将被揭发……跳河自尽了。现在跟随三殿下的三万精兵保护着三殿下的妻女,在三殿下岳父的率领下,远逃边疆去了……”
皇帝瞪大了眼睛,“老三……老三他自尽了?”
那官员颤颤索索地跪着,“卧龙镇上下官员得知皇子驾临,诚惶诚恐去了殿下下榻的客栈相迎,客栈中,殿下的一名小妾中了缅南人的埋伏亡故,而殿下妻女则不知所踪。殿下的尸身正被冰棺运回盛京,想来不日便会抵达京城。”
皇帝的身形微微摇晃。
“朕、当真如此可怕?朕的儿子畏惧朕,竟然宁可自杀?!”
话音刚落,另外一个官员,也跟着出了队列。
“陛下……太子不堪宁古塔之辱,在路上跳崖自杀了。皇后娘娘接到了您的圣旨,不过拒不回京……娘娘说……说宁可当垆卖酒,也不愿回到盛京。求陛下放她自由。”
皇帝脸上肌肉狰狞,手中握着的玉珏被蓦然捏碎。
“他当朕是什么,邀之即来,挥之即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