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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许你太后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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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不知何时变得行将就木,甚至有时候不听使唤的爱着梅妃。”

“大臣们怎么会不知陛下的身体变化,御医也隐隐察觉了。皇帝渐渐喜欢上了吃生肉饮热血,夜不能寐,他的身体仿佛一个活着的尸体,能感觉到自身的疼痛和腐烂。”

“也就是那时候,有一妃嫔,开始进奉五石散,效果奇好。向皇帝进奉五石散,成为了当时妃嫔们中公开的秘密。”

四公主凉凉看着洛央,压低了嗓音,“我知你一直在调查幕后进献给皇帝五石散的人到底是谁,今日我就不妨告诉你。是每一个宫妃!所有积年的老宫妃,都或多或少的进献过五石散!这是她们的心照不宣的秘密。上次南巡出事,只是有人刻意为之的意外。至于皇上,他不过是睁着眼装糊涂罢了!他已经依赖这五石散十几二十年了,根本戒不掉!”

用五石散来抵御缓缓发作的蛊王之毒?

洛央低头,借着饮茶掩住了眸底的冷意。

梅妃啊梅妃,既然她能制成蛊王,毒蛊之术应该在她之上,那将陛下炼制成蛊人,岂不是轻而易举?为何她的梅花蛊,行效却如此之慢。

到底是自己爱过的男人,她……难道是下不去手么?

“紧接着,就是女代御兴。彼时的皇帝早已察觉到蛛丝马迹,只念着旧情才没有发作。梅妃抱着必死的心跳了一曲掌中舞,百蝶翩飞,美不胜收,而梅妃就在那百蝶之中,刺杀了皇帝,给了皇帝一个不得不杀她的理由。”

四公主扶着腮,摇晃着手中的杯子,“那时我还小,只记得当时的梅妃真的好美,美得绝望。她留下了诅咒,也死得凄凉。我总觉得啊,那时梅妃是在和父皇告别,因为,没有人想要杀人,还死得……那般美的。”

贤妃听住了。

四公主颇有深意地道,“贤妃娘娘,其实自从梅妃之后,父皇便厌倦了过于情浓的女子,先皇后人则太淡了,若论喜欢,父皇还是更喜欢您这样美而不艳的女子,聪慧温柔的女人。毕竟……年纪大了,不喜欢和太累的女人接触。”

“父皇负先皇后颇多,他心中多少是有些愧疚的。利用好这份愧疚,拿捏好了父皇,你自然会安全无忧。”

四公主走后,贤妃仍然愣愣的,甚至有点气恼,“我如今怕的是皇上为了画师的事情离开我。这四公主,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这贤妃难道没有意识到,这些秘辛关系到如今宫廷的局势,关系到公主皇子们的过去么?时至今日,因梅妃平白无故死去的宫妃有多少了?那梅花蛊,在贤妃耳朵里,就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传说么?

贤妃紧紧抓住绣被,“我就是我,不过就是一些早就失宠的老女人的故事罢了,与我有什么关系?如今盛宠的是我!”

“一个男人永不能忘记的女人只有那么一个,而恰巧,先皇后便是其中一个。”洛央慢慢抚摸着贤妃的脸颊,眼底浮起冷湛之意,“想要争宠,不是摆着一张脸在这里就可以的。如何拿捏分寸,还要看你自己。四公主愿意将自己的秘密分享与你,那是投诚,日后,我们就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了!”

“洛央……不如你来帮我……”贤妃满脸眼泪,“求求你帮我吧,我自己实在不行。”

洛央愣了,向后靠在软榻上,慢慢揉着帕子,“你想要我如何帮你?”

贤妃怔了怔,道,“不然……你来试试和皇帝争宠?你生的美貌,定然可以的……”

洛央心中震撼,却不动声色,看着贤妃,眸底晃了晃。

贤妃怎么就忘记了,当初被柔妃下-药迷害,沦为邀赏礼物呈给陛下时,心有多痛?当时她哭着逃出宫时,是如何决绝?

如今,她除了更傻一些,和当初害她的柔妃,又有什么区别?

洛央声音温柔,“可我已经有丈夫了啊……”

贤妃鄙视地一笑,“慕容修啊……他既非皇亲国戚,又只是一个世子,哪里有皇上妃子尊贵。”她的手慢慢攥紧,眼睛亮亮的,“洛央,你又美貌,家世又好,若是你来,一定能保住四皇子。我发誓,你我到时便是东西宫太后,一起一辈子荣华富贵!”

洛央慢慢点头,眼底讽意越深,“你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

“若是你答应,我就告诉皇上。你和我说了的啊,男人都是不可信,你看看那个画师,生的多么仪表堂堂,声音又那么好听,其实不过就是狼心狗肺的畜牲罢了!你与其相信男儿,不如我们姐妹俩一起来搏个未来实在。你想想,将来我皇儿继位,东宫太后,西宫太后……多好啊。”

这便宜皇儿,她倒是用的自在。

洛央定定看着贤妃,忽而问道,“歌遥,你还记得,你当初是怎么进宫的么?”

贤妃脸色一变,眼睛看向别处,叹了口气,“事情已经过去,还提那些伤疤做什么?你不愿就不愿!难不成本宫还会强求你不成?”

洛央淡淡一笑,“我只是想啊,我在宫外,父亲百官之首,丈夫又有领兵之才,如今四皇子正是缺人扶持的时候,没有他们二人在外经营怎么能行?我入了宫,父亲少不得要在我身上费心。皇上呢,一直视慕世子为心腹。疼宠还来不及,更别提让皇上强求了心腹臣子之妻的我了。”

贤妃眉头飞快地皱了皱,这才打消了让洛央进宫的念头。

“柔妃前车之鉴再先,纵然扶持出什么别的宠妃,失宠还是失宠。看看你自己,难道你还不明白,其中厉害么?”洛央看到贤妃的神色一点点松动,知道她听明白了,“你要固宠,最好将皇上的视线留在你的身上,而不是你身边哪个手下!”

贤妃若有所思。

洛央紧了紧披风,一声不发,走出皇宫。

灵素忧心忡忡地问道,“大小姐,你们都说了什么啊,你怎么那么不高兴啊?”

洛央叹了口气,小脸上是满满的落寞,“……真是我傻了。”

这贤妃,早不知在何时,在这权利的争夺中迷失了。

画师这一个坎,她能为贤妃做的已经都做了。剩下的,只有看她自己了!

慕国公府。

假山嶙峋间,溪流清澈,慕容修持着钓竿,墨发半披,身姿风-流。

见到洛央来,那一双丹凤眼微微挑起,嗓音微暗,“这半日才回来,贤妃没有留你用膳么?”

“她啊……”洛央眸底浮起冷峭寒意,“她有心想要将我献给陛下,做妃子。”

慕容修嗤笑出声,“倒是好想法。你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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