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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所以,他之前的推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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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又不同。

之前的预知之梦很真实,好像真的发生过一般。

她醒来后清楚记得梦中的每一个细节,以及梦中的感受,甚至她的心智成熟度也产生了变化。

梦中度过的几年,年纪、阅历,就好像,直接加在她身上一般。

做梦之前,她有十八岁的心智。

梦醒之后,她有二十八岁的心智。

而这次的梦境,把是“预知梦”里,她最害怕、最痛苦的桥段,统统回忆了一遍。

裴老夫人死,母亲死,她自己得了花柳病惨死……当恐惧积累、心跳加速,整个胸膛都剧烈收缩,痛入骨髓,苏明妆也被痛苦惊醒。

她猛地睁开眼,终于逃脱恐惧,却发现……天色已暗了下来,房间燃了一盏幽幽夜灯,光线昏暗。

距离她床头不远的地方,放了一张椅子,上面坐了一个人。

那人匆匆从衙门回来,身上官服还未换下,本瓷白的面庞,此时苍白一片,目光疲惫又沧桑,却温柔地看着她。

是裴今宴。

苏明妆与他四目相对,刚重温噩梦后,心中竟免不得感慨——梦中,他是她生命中的过客,虽然成婚三年,但见面次数不多,每次见面,要么是她单方面争吵,要么是他单方面施虐。

梦中他看她的眼神,永远是冰冷的、失望的。但现在他的眼神却是炙热,温柔。

看着他的眼神,苏明妆心里又莫名有了勇气——对呀!她为何一定要找梦境与现实里的“相同之处”,换一种思路,完全可以找“不同之处”!

裴今宴是她梦境中一个极重要人物,如果他和梦境里的不同,她自也不会被拉到那可怕宿命?

想到这,苏明妆黯淡的眼神中,又透出了一些希望。

裴今宴看着女子因哭过,所以红肿的脸,欲言又止,不知如何说。

苏明妆从床上爬起来。

裴今宴立刻起身相扶,后者婉拒,

他见女子未着外衣、只穿着里面粉色轻薄里衣,急忙回避视线,“抱歉,我不知你没穿外衣,我让下人进来服侍你。”

说着,起身就要走。

“不用,我自己穿衣便可。”苏明妆。

裴今宴停下,只是依旧背对着她。

苏明妆从床上下来,穿好鞋子,找到外衣,仔细穿上,之后见水盆里有水,便过去洗了洗脸,在梳妆台上找了根发簪,将及腰长发简单盘了个发髻,才对男子道。

“可以了,你用晚膳了吗?”

“还没。”裴今宴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

见女子穿戴好,看起来虽明朗了一些,但眼神中依旧有抹不去的忧郁。

这样的她,能听那个噩耗吗?

所以……可以在噩耗之前,先说一个好消息?

想到这,裴今宴暗暗叹了口气,之后抿了抿唇,仿佛下了决心一般,“其实,我们和离后,你可以改嫁给他,中间遇到什么困难,我来帮你解决。”

声音很轻,很慢,一字一句,却又沉重无比。

苏明妆一愣,“嫁给他?嫁给谁?”

裴今宴一颗心仿佛被人狠狠攥在手心里,越攥越紧,“裴今酌。”

他从没想过有一日,会有个名字,让不想说出。

更可恶的是,那名字和他的名字,只有一字之差。

苏明妆满脸疑惑,“我嫁他干什么?”

裴今宴苦笑一声,“你喜欢的,不是他吗?”

“喜欢他?谁告诉你的?难道有人在你那说什么?你告诉我那人名字,那小人在害我!不会是锦王吧?还是你表妹?”苏明妆开始快速排查与自己有过节之人。

裴今宴静静看着女子的面庞,却没因为她的否定而窃喜,“我都知道了。”

“?”苏明妆刚要大声质问,却喉咙干到发痒,便走到桌子,见桌上茶壶里面有茶,也顾不上是热是冷,先倒了一杯喝下去,“你知道什么?”

裴今宴扯了下唇角,“在你栽赃我轻薄你之前,你曾和玉萱公主去扶虞城,见到了堂弟。”

苏明妆疑惑,“我在扶虞城见裴今酌?我怎么不记得?”

急忙冥思苦想。

也许在外人看来,她和玉萱公主大闹扶虞城是在四个月前,但因为那个梦的缘故,梦中时间直接加到了她意识里,她便有种自己十几年前去过扶虞城之感。

对当时的记忆,已经模糊。

又因为刚刚睡前哭过,所以额头穴位一跳一跳地疼。

她只能一边压着疼痛的穴位,一边道,“……不是,扶虞城一行,我记不清了,但在我模糊记忆里,我并没见过裴今酌!你若是不信,还有一个月是长乐节,我会提前央求皇后娘娘,把玉萱公主放回来,她可以作证!”

女子的回答,出乎裴今宴意料,他惊讶地看过去。

苏明妆的头更疼了,一双不浓不淡的柳眉,被她皱得很紧,“你救我在前,你和裴今酌长得这么像,如果公主看见裴今酌,绝对会拉我聊这个话题。我虽不记得是否看见裴今酌,但我确定当时公主没找我聊相关话题,所以公主也定没见到裴今酌。”

裴今宴彻底震惊住——所以,他之前的推测错了?

但,还有许多疑点!

裴今宴问,“如果之前你没见过裴今酌,为何当时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表现得明显失态?”

苏明妆,“这问题我不是回答过吗?因为你们长得像,所以我惊讶。当时我为何栽赃你,还不是因为你救我、见到我如此美貌,没表现出惊艳?”

为了圆谎,她只能厚着脸皮,把当时自己幼稚的想法说了出来。

当时她真的可耻地认为,所有年轻男子第一次看见她这张脸,就要表现出惊艳。

不表现惊艳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瞎子,一种是断袖!

当然……她现在清醒了,不会那般无脑地自以为是,但当时……她确实是这么想的。

裴今宴惊,心中有一丝小小窃喜,但她身上疑点太多,他不敢高兴得太早。

“第二个问题,婶母教你武功时,你为何缠着婶母打听裴今酌的事?”

苏明妆惊住——糟,这个谎……该如何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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