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比如那手持抹香鲸的千眼巨人,就是典型的千面,它的体型超过了捞尸人通灵出的绣湖巨物,但它还远远不是最大的。
外道魔军所拥有的这些旧神,无疑是导致战场失衡的关键因素,尽管那些魔军在这些毁灭的造物眼中,简直渺小的像单细胞生物,可旧神们还是把它们视作同族,落脚都会格外小心,生怕踩到它们。
只有在杀戮三十国联军时,旧神们才会释放出它们泯灭人性的残忍,它们每一次抬脚踩踏,或挥舞手中兵器时,都能对联军造成很可观的杀伤。
而导致战场失衡的关键因素,还远远不止旧神,我看到外道魔军的后方,架设着一个个百米多高的木制高台,每一处高台上都站着个人,我猜测这些人大概是外道那边的风水师或者幻术师,我之前介绍过外道的历史,其实它们那边的人形,最早也是阿修罗,他们被自己的同胞流放到了外道,吸收,学习了那边的混沌流派,繁衍壮大后重返故土,试图对这片土地上的生灵展开血腥复仇。
当然,我对外道的流派所知甚少,我只能想到上述那两种,但高台之上的这些个篮子,一定都有着恐怖到无法想象的道行,其中某些个体,其威胁度甚至可能超过了前方的旧神。
吕书翰走到我身边,颤声介绍道:“高台上的人被统称为【灵师】,只有无想天以上的外道,才有资格担任灵师。”
“今天并非【战役日】,你们看到的也只是双方的日常试探,这种零星的擦枪走火,灵师们不会出手干预,站在后面也只是装装样子。”
“日常试探?”我眉头紧锁:“你特么管这个叫日常试探?”
“那战役日时,又会是怎样的场面?”
吕书翰老脸煞白,沙哑着嗓子道:“目光所见,尸骸沃野亿万里,血流成海,星河崩碎,天地失色。”
我听的脑瓜子都疼,此情此景,连善于隐藏情绪的封十九看了,都不免花容失色,美丽的眸子里隐隐透出惧意。
外道有旧神,有灵师,好在联军们也不是吃素的,我看到联军后方的阵地上,架设起了火炮阵列,这些火炮并非现代化的火器,它们所使用的炮弹是圆形且透明的,能从玻璃外壳中看到里面聚集的灰色烟雾。
吕书翰说,炮弹里面填充的是香火,虽然外道修行的理论,也和小世界,和香火息息相关,但那边的香火和这边完全是两回事,修罗道的香火打在它们身上,其威力相当于浓硫酸,能把它们烧的骨肉分离,皮开肉烂,打在联军自己人身上,却一点事没有,炮弹里浑厚的香火之力,反而能帮助联军恢复伤势,补充体能。
其实外道也想效仿着搞出火炮阵列,它们的香火对我们来说,同样也是能轻易蚀穿铠甲,让血肉顷刻间融成血水的浓硫酸,可是外道不似修罗道,修罗道能轻易获取人间现代化科技,制造出火炮阵列,它们做不出来,哪怕抢一批回去仿制都仿不出来。
火炮阵列启动了,伴随着山河崩碎的轰鸣声,上千根金属炮管吐着赤红色的火舌,将香火炮弹雨点般泼洒过去,炮弹打在混沌巨人身上,打的它们痛苦哀嚎,它们的嗓音像末世来临的防空警报,可香火炮弹也只能对它们的肉体造成痛苦,想杀死它们还远远不够,倒是对地面上的魔军造成了大面积的杀伤。
这场日常试探也终于迎来了尾声,双方不约而同的各自鸣金收兵,急救小队们开始打扫战场,他们或用担架,或用马车拉走伤兵,去往后方救治。
于是战场上的狼烟之中,开始弥漫镇痛吗啡的醋酸味。
这是我头一回来前线,平原上的惨烈场面如磁铁般吸走了我的目光,我看的目不转睛,这时,远方高台上的一位灵师把脸转向我,由于相隔太远,我只能依稀瞧见那人的模糊轮廓。
我能看到他,他也能看到我,这说明我们的境界应该是等同的,我正好奇地和那人对视,就看那人抬手,指了指我身后。
我意识到不对,猛地转身瞧去,只见后方距离我们千米外的雪地上,阵列着密密麻麻的千军万马!
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
数量何止千万?
我额头冒出冷汗,这里是前线,这里的气场浑浊无边,我们从石门出来后,就立刻被下方的战事所吸引,全神贯注地观看,竟没察觉到后面有人!
“察觉不到是正常的。”吕书翰为我们解释道:“咱们脚下的这座大山,名叫月山,月山之巅沃野数千里,山巅常年阴风肆虐,能吹走活人身上的气味和香火波动。”
“他们也是刚刚才发现咱们。”
看来,陆向东把他的兵马全部带上山了,这一千多万内军本打算穿过石门打入仙宫,却不想在这里遇上了我们。
此刻,山巅无风,天地间一片死寂,我们四人和那一千多万内军无声对峙着,很多人对这个数量没啥概念,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当时的所见,就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白茫茫的一片,你就跟站在大海中的孤岛上一样,无论你往哪看,你只能看到一望无际的海水。
当你注视那一千多万身穿白色铠甲的内军时,你首先会感到一种深深的绝望,你只有你自己,你实在太渺小了,可你却要和整个世界作对,这一刻,你成为了全人类的敌人,宿命感引发的巨大不适,让我的嘴唇颤抖,也不是害怕,我的恐惧阈值早就被冲的粉碎了,当时就感觉心里空荡荡,身体里好像少了点什么。
这很正常,任何个体在这样的处境之下,也会感到剧烈的不适,陆向东的兵马代表着狮驼国的整个国力,和那片海洋相比,我的三十五万天兵不足一提。
此时,兵马营里的将士们齐刷刷抬头,注视着天幕上的恐怖景象,他们是我的观众,我是他们的神,他们每个人都急切渴望着我能度过这场危机。
以神灵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