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察觉到有人靠近,从帐篷钻出十余名修行人,这些人有男有女,皆身穿丝制的红衣红裤,道行基本都在修罗境初期,一看就是互助会的护法。
“没事没事。”郑青海轻松随意地冲众护法打着招呼:“我带个朋友来商讨些事情,你们忙你们的。”
此人在互助会地位极高,目前仍是三尸神在人间的代言人,众护法闻言后看向我,见我是生面孔,也没说什么,各自回帐篷打坐。
趁他们转身,我和郑青海同时发动幻境,我将场面上的一半人扔进了阿难村,另一半被他投入了恶井。
地下宫殿白雾阵阵,当浓雾散去后,再无活物。
我提起用过它山眼,目光透过白雾看向幻境,只见老沙家里,被挤进去七名护法,众人面面相觑,很快有人意识到不对,尖叫道:
“糟了!小寡妇要来找咱们寻仇啦!”
在真实本源的影响下,这些人甚至没意识到这里是幻境,他们一进入其中,就完美代入到了各自的角色中——十年前,他们联手杀害了村里的小寡妇,十年前的因,引发了十年后的果。
我不再关注他们,分神去看郑青海的恶井,没有真实本源,井底的人第一时间醒悟过来,挤在一起大叫:
“是幻境!我们被郑青海偷袭了!”
“这畜生背叛了互助会!背叛了三尸神!”
“不必慌乱。”一个年长的护法淡然道,苍老的眸子扫向四周:“幻境,必有对应的破境点,找到破境点,我们就能出去!”
我收回目光,看向郑青海:“他们能出来吗?”
“出不来!”郑青海一脸笃定:“这是折磨我半生的噩梦,我花费四十多年都没找到破境点,他们又岂能找的到?”
没有外人打扰,我可以专注吸收头骨中的佛光了,黄泉境,我来了!
郑青海对着水晶展柜隔空一指,展柜砰地崩碎,然后退到一旁为我护法。
我走到头骨跟前,并没有急着去碰触它,而是先从兜里取出朱天师的信,拆开阅读。
将信纸翻过来覆过去地看,我渐渐心生古怪。
朱天师在信中,记录了一套名叫“它地狱”的心法。
我仔细阅读这套心法,首先它地狱,是“它人即地狱”的缩写。
它人即地狱,是法国著名哲学家萨特提出的观点,这句话出自萨特的一个剧本《禁闭》,有三个被囚禁起来的鬼魂,等着下地狱,但在等待的过程中,三个鬼魂彼此之间不断欺骗和互相折磨,最后它们忽然意识到,不用等待地狱了,它们已经身在地狱里面了。
显然,这套心法是朱天师临时起念后创作的,他可能实在懒得起名,就胡弄了个名字上去,因为该心法描述的内容,和它地狱并无丝毫联系。
这套心法,能让两个彼此相爱的男女,互相操控,影响对方的身体。
不仅是操控,而是完全接管对方身体的控制权,并掌握对方视野,此心法的恐怖之处在于,即使二人相隔遥远,也能瞬间发动生效。
但前提是,这两人必须同时喜欢对方,否则它地狱将无法启动。
我读到这,心中的古怪愈加浓烈了,好端端的,朱天师为啥突然塞给我这么个玩意?
这不得不让人怀疑他创作时的精神状态,搞不好当时的他,还处在菌毒发作的幻觉之中。
但我想,有因就有果,这么个无关痛痒的心法,学就学吧,技多不压身。
于是我花费了一些时间,把它地狱学会,悟透,然后看向信纸反面。
反面的字迹要潦草许多,个别字模糊到无法辨认,内容大概讲的是这只外道妖魔的起源:
“……我们发现它时,它身受无法挽回的重伤,已经命悬一线了。”
“我们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降服了它,临死前,它要求我们将它的尸身和本命法器,分成三个部分埋葬,并禁止任何人靠近,只有古代妖狐流派的传人,才有资格继承它的遗志……”
“在老挝边境,我们找寻到了合适的埋骨地,陈山火说不用搞的这么麻烦,一把火烧了完事,它又不是人,何必理它?我坚决反对,按照外道的遗愿,我将它的头骨,臂骨和法器分别放置于制邪,镇妖和藏阴三庙中。”
“但很遗憾,就在刚才我收到消息,藏阴庙已经被攻破了,外道的本命法器,已然落入了他人手中。”
我读到这,猛地抬起头看向郑青海:“藏阴庙被攻破了?”
郑青海摇头:“我不知道,互助会只关注制邪庙,其余两庙交给黑苗子看守了。”
我啧了声,起初心里挺难受,但很快就豁然了,如今的雨林随着各方势力涌入,已然成了血腥地狱,老天照拂,让势单力薄的我,同时攻占两庙,我已经很知足了。
该是我的,迟早都得是我的,不是我的,又何必强求呢。
我有朱雀炉,有大大小小十余式幻术,有人皮阴灯,还有明王神通,这些就够用了。
信的末尾,除了朱飞越的签名之外,还画了一张人脸,朱飞越是画魂术宗师,那人脸被他画的精美无比,入木三分。
那是个妇女,很面生,三十来岁,谈不上美丑,就一大众脸,短发,显著特征是下巴上有一颗痣。
不用想也知道,这女的就是攻占藏阴庙,抢走外道法器之人。
我把信纸递给郑青海看,他看完也摇头:“不认识。”
“但是你仔细看这女的眼睛?不对劲。”
我眯眼瞧去,还真很不对劲,这女的是天生的双瞳,啥意思?就是她每个眼睛里有两个瞳孔,这种面相的女人,大多会从事三种职业:幻术师,催眠师和乩童。
双瞳能勾魂,又能通灵,咱们看小鬼子的火影,里面这个那个的瞳术,那现实中其实就这一种。
这里提到的乩童,又叫通灵师,是专门跟死物打交道的行当,这个以后再讲。
我把这妇女的脸死死的记住了,狗篮子千万别让我碰上,不然我非把她的双瞳给抠成八筒不可。
收了信,我对朱天师心怀感激,默念了三遍:“福生无量天尊。”
深吸口气,调整好状态,我一把抓起头骨,盘腿打坐,开始吸收头骨里的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