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为何生气,帮你还帮出错来了?”白青纳罕,觉得这辈子没遇到过这样的怪人。
“朝廷税务那么重,我们怎么交得起啊。”
老婆子叹了口气,脸上褶皱越发明显了。
原来是因为白青等人暴露了她们住址,官府的人闻着味就来要交税了。
“如果没有你们,婆婆不会受伤,我们会生活的很好!”
没想到少年将所思所想吼出来后,众人却皆不屑地笑了,那笑声冷冷的,带着数不尽的嘲讽意味。
白青笑得最为无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们不交租庸调(使用土地的税务),但还是要按时向朝廷缴纳户税和地税的罢。”
“况且我见你也是个大小伙子,如何叫你婆婆一个老人家在此饮露餐英,不如和我回府,我也给你们一处活计干。”
白青说着要佯装客气地拍拍那少年肩膀,没想到那少年眼底闪过面露不屑,猛地伸手咬住白青虎口!
白青迅速抽回手,还是差点被咬破皮。
“哎,属白眼狼的。”
白青恼羞成怒,抬手正要打,白青常年习武,力道极其重,少年蜷缩脖子已经等着挨打。
却被杜恭孝拦住——他本不想管,但想到这二人身份不明,对朝中之人尤其是自己又深恶痛绝。
看来是个见过些世面的。
保不齐能有什么线索,可以拿来对付政敌。
于是杜恭孝柔声:“老人家,我这属下是粗鲁了些,但话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但你们在此处无法织布,我看屋前草盛粮稀,日子想必不好过,京城周边赋税又高,你们又何必非要在这山野间挨着,而不寻一处乡下过日子呢。”
婆子:“你们懂什么。”
秦洛杉看了眼杜恭孝,她已经猜到,神色略惘然,开口:“我猜她是要等一个人。”
老人家眼猛地似饿狼,死死瞪了眼秦洛杉,像是恼怒于她把话说出来。
但她脸上有有些快意,牙尖嘴利立刻道:“那个人会叫你们杜家灭亡,会叫你们所有人都下地狱,拔舌地狱不得好死!”
众人蹙起眉头,不明白一个牙都要掉没了的老婆子是如何说出如此阴毒的诅咒。
“老人家,你冷静下。”
杜恭孝后退几步,腰间环佩作响。
老婆子的眼睛盯住杜恭孝腰间的玉佩了。
那瞬间,她的眼睛也不浑浊了,整个人宛若雷劈,愣在原地。
随后她揉了下眼睛,下意识就想去夺那个玉佩。
杜恭孝闪身躲过:“老人家,自重!”
他脸上已经有了愠色——她对于母亲留下的东西一向是看重非常。
这个老婆子疯疯癫癫,指不定是想把玉佩夺过去干些什么。
老婆子眼中多了一丝清澈,她犹疑地看了下杜恭孝的脸,又听着他身后那些人争先恐后叫他杜公子,担心自己会抓破他的脸。
老婆子想到,保不齐公子已经遇难。
这个贼子竟然把公子的东西拿来佩戴!
婆子气得连连咳嗽,像是要把肺整个咳出来,随后她的眼神又变得恶毒更甚,像淬了毒汁,她指着杜恭孝鼻尖:
“不是你的东西,一分一毫也别想拿,拿了都要还回去。”
“不是你的东西,一分一毫也别想拿,拿了要百倍还回去。”
“不是你的东西,一分一毫也别想拿,拿了割下血肉送回去。”
老婆子越说越狰狞,最后称得上是声嘶力竭。
她脸色白得像是在冰层下埋了一百年又被捞了上来那般,脸颊泛着极其不正常的红晕,一口气没上来,“嘎”一下昏了过去。
她轻得像纸,倒地也没多大声响。
少年一见婆婆昏了,整个人像被按住了命门,顿时变得力大无穷,连白青带着几个人都没按住他。
“啊啊啊啊。”
少年抱着婆婆的身体,大吼大叫,眼睛都要裂开了。
“一群癫子,”白青活动着酸痛的肩膀抱怨道,他看向杜恭孝,“公子,不如我们先回去吧。”
“这两个人就叫他们自生自灭吧。”
“不。”杜恭孝轻声说。
“不要。”
秦洛杉与杜恭孝二人异口同声说道。
秦洛杉发现杜恭孝有几分满意地看向自己,开口解释道:“这婆子虽然疯疯癫癫,但像是外力所致。”
“况且我上次给她看了庆王的玉佩,她反应非常大。”
“我觉得还是留着她,等事情调查清楚再说不吃。”
秦洛杉自觉说话有理有据,没想到却叫众人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你们怎么用这副眼光看我。”
秦洛杉皱眉,万分不解问道。
白青脸色难看得很吃了屎一样,频频望向杜恭孝。
杜恭孝唇瓣好像失了几分血色,但并没有太大波动。
他哽了下脖子,就恢复了正常,他看向秦洛杉:“就按你说得办。”
“我身体有些不大舒服,我先走了。”
“白青找两个人把她们绑上,再走。”
徐韧与秦洛杉咬耳朵:“小姐,我怎么感觉杜公子生气了。”
秦洛杉无奈:“他天天净生没味的气,我哪里知道。”
眼见这山林中景色不错。
森林绿得像翡翠,山谷像铺着绿色的天鹅绒,河水像流动的凝脂,湿润的空气也给人水晶似的感觉。
森林上空,密密层层,枝丫交错,阳光很难射到地上,而难得漏下的一点阳光,就像色彩鲜艳的昆虫一样,仿在苍苔和淡红色的枯萎的羊齿革上爬行似的。
秦洛杉感到心旷神怡,索性没有和车走。
自己和徐韧走在山林之中。欣赏着景色。
没料到自己耍了半日,日上三竿回到骊山山脚下的住处时,所有人都拿怪异眼神看着自己。
杜恭孝已经在房中等着自己了。
他神色看着有几分古怪:“回来了?”
“嗯,”秦洛杉不明所以看他,“可叫人那婆子把伤口治好了。”
“你先坐。”
杜恭孝不回答,反而拍了拍自己身侧的空地。
秦洛杉察觉他有些异样,但不想和他吵架,只想好好休息,于是乖乖坐了过去,主动拿手牵住他的。
“你怎么了?”
她半阖着眸子问,睫毛落在下眼睑看着很是乖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