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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漫漫微愣，随后神情复杂。
可是……如果按照你刚刚的推断，那我祈祷不是祈祷到伪神那里去了么？
“不，不是这个道理。”
夜蓝的眸光闪烁，发现了这里一个矛盾点。
“夏轻羽成为神选，那也是这之后的事情……她总不可能其实是伪神神选吧？”
“你也是一样的，污水镇，光辉城那会儿，我都是有亲自看到你们使用纯净残阳的力量的。”
夏漫漫愣住了。
倒是．的确是这样？可是，她彻底想不明白了啊！
“所以说，你们陷入了误区。”夜蓝想的清晰了：“神谕是神谕，神赐是神赐。”
“你们可能已经听了几十年的假神谕。但我说句不好听的……”
＂就算纯净残阳已经死了，你们也还是能祈祷到他的力量来用的。＂
看着两人微微张开的嘴，夜蓝倒是也知道自己的发言多少有些令人震撼。
轻叹一声，继续开口。
“至于为什么伪神暗中控制余晖神教后，还会出现夏轻羽这样的真神神选之类的，那可能性就太多了。往日之影，未来之门等等都可以做到。不过线索不足，我们先不去进行这个猜想。”
夏漫漫轻吸口气，收敛了自己心中的种种惊骇，缓缓开口。
“纯净的光明啊……永恒的太阳啊……”
咻！
不远处，烈仆疑惑的抬起头，四下张望了一下。
“怎么回事……这是，神的气息么？”
阴暗的地下忽而似乎明亮了一瞬。
只有一瞬，但对于在场这真神也好伪神也罢种种和余晖神教千丝万缕关系的人来说，还是有点明显了。
虽然，对于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比如烈仆和朝光者，没有注意到是自己这里造成的就是了。
面前的审判长呆呆的张大了嘴。
“这是……”
看了他一眼，夜蓝知道，他非但不会把这个事情说出去，反而会帮助加以保密。
朝光者说一千道一万，是教皇作证的而已。但自己这些人，却真正的在祈祷中引来了神迹。
夜蓝一时间没空搭理他，而是直接问下夏漫漫。
“有回应？”
“……我不太确定‘回应’来形容是否准确，这更像是主神无意识的感应。但如果非要说的话，是回应没错了。”
夜蓝眯了眯眼。
现在和未来一个明显的不同出现了。
未来的夏漫漫在地下祈祷是没有得到纯净残阳回应的，只有素瑕光因为某种不明原因，受到了纯净残阳的响应。
但现在，夏漫漫的祈祷得到了回应！
这说明，自己的猜测对了！
至少此时此刻，纯净残阳哪怕状态再不对，祂也还没进入破碎空间！
夜蓝抬起了头，这一次终于重新看向审判长。
“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们三个以审判庭的身份，在你们离开后，依然留在这里？”
审判长认真的思考了起来。
“按理说，这种全面的转接，我们是需要留下一支精锐小队监管，帮他们过渡的。”
夜蓝点了点头，听起来真不错。
当然，这种好消息往往伴随着‘但是’。
“但是。”果然，审判长说出了这个夜蓝不想听到的台词：“教皇已经下令了，他声称主神的神谕是全面撤退，也就是不能留你们在这里。”
“如果强行留下，只怕是也起不到你想要的，光明正大在这里走动的身份作用，甚至被视为忤逆神谕的反叛者。”
“反叛谁？”夜蓝嘲讽道：“余晖教皇？”
“本质上的确是，但问题是教皇现在有解释这条神谕的资格，他得到消息后可以声称你们违抗神谕，进而允许朝光者将你们自由处理。”
说完，审判长的眼珠子转了转。
“除非呢，有一个在余晖神教里，说话份量和余晖教皇一样重的人表示，是他让你们留在这里的。”
夜蓝微微一愣，听出了审判长的言外之意，感觉有点好笑。
“你在暗示我，夏天安？”
审判长满意的摇了摇头。
“我可没有暗示你。”
说是这么说，他又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如果你坚持，我可以以这个名义将你们留下来，就说审判大主教执意如此，朝光者一时半会不会敢动你。”
“但是你得确认夏天安真的会不惜一切帮你抗下这件事情。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一旦教皇去逼压审判大主教的时候，夏天安没扛住教皇的逼迫，那你们会被直接视为违抗神谕，被朝光者围剿的。”
他顿了顿，看着这些人，心中倒是有了几分钦佩。
“我们离开后，这里的通道应该很久很久都不会开启了。面对这实力我都有点看不清深潜的朝光者……只有你们自己了。”
夜蓝忽然笑了。
“那就这样吧，拜托你最后一件事吧。”
审判长愣住了。
“拜托我啥？我马上就要走了。”
“拜托你回到地表后第一时间联系上夏天安，传我一句话。”
他愣住了。
什么叫传你一句话？你刚刚不还说是夏天安的秘密小队么？这一副下命令的态度是装都不装了？
“我叫夜蓝，不惜任何代价，请示到真正的神谕。”
“然后让你们的神无论如何，看一眼破碎研究所，是否失控。”
审判长久久不语。
这人说话……怎么这么猖狂？还让主神不论如何看一眼？
不过……他倒是听懂了很多他不知道的东西。
真正的神谕……所以这个神谕果然是有问题的么？
一股冷意传遍了他的全身，他有点不敢想象这件事究竟意味着什么。
他只是一个审判长而已。
“……我知道了。”
五分钟后。
审判庭金属撤离，最后一支审判小队随着货梯升向了地表。
通向地表的通道缓缓闭合，就像尘封一样，将这破碎研究所几十年里锁死在这地下之中。
“喂！审判长说你们必须亲自带我们接管最后一个区域？”烈仆目光危险的站在夜蓝的面前，身边数十个全副武装的朝光者对准这里，目光危险且不善。
看着他桀骜不驯的样子，夜蓝倒是一下子想起了几十年后的烈仆。
嗯……虽然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很显然，你应该被我收拾的挺服气。
“是啊。”夜蓝玩味的笑了笑，拔出绝灵剑，就对着顶层办公室的墙壁砍了下去。
紧接着，露出了下面绵延幽深的地道。
他其实还是不知道机关在哪，不过无所谓了，像之前那样砍倒就好了。
“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