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景蕴知十五岁那年生日时,镜明带她去海边,看漫天烟花。
那时她只是个在家里被所有亲戚排挤针对的小女孩,所以对镜明这些难能可贵的心意,真的觉得好感动。
哪怕在放烟花时,她看见镜明走神和那个汉炮聊天,她心里的欢喜还是大过这份不舒服。
后面来镜明家玩时,她就在这里画下了这幅画。
当时镜明还说她,怎么和小孩似的,乱涂乱画。
但没想到,这么久,他都没擦掉。
现在她直面曾经的黑历史,简直尬的头皮发麻。
要是能收集自己的后悔值,现在肯定也能收割不少。
蓝应玦也盯着这幅画看了很久。
这么简单稚嫩的一幅画,刺的他心里格外不舒服。
许久,他忽然开口:“擦掉吧。”
【蓝应玦后悔值+166。】
这话一出他就后悔了。
他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叫她擦掉,他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她的过去他都没有参与……
他以为他说的话势必会被景蕴知无视,可没想到,下一秒,她真的默默从包里掏出湿纸巾,开始擦那幅画!
蓝应玦感觉到自己心跳的速度又快了些,刚才那一点烦闷都被丝丝缕缕的欢喜取代。
衣帽间外。
镜明房间的门又开了。
这次走进来的人是镜明。
他一进来,就听见衣帽间里传来嘶嘶嘶的摩擦声。
他大步朝衣帽间走去,一眼看见这本不该出现在他家的两个人。
三人都愣住了。
镜明惊讶的目光在景蕴知身上逗留了片刻,又落到她拿着湿纸巾的手上。
所以,她和她的新欢,大半夜来他的房间,就为了擦掉他们以前感情的印记?
镜明一把扯过景蕴知手,压着声音里的轻颤,满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就这么讨厌我?讨厌到连我和你的过去都要全洗干净?”
景蕴知沉默会儿:“也不是……那不擦了。”
仔细想想,以前的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当时也确实很感动。
现在吧,虽然已经和镜明疏远了,也不想理他,但也谈不上讨厌。
就是平平淡淡的熟人,以前的事留着还是删除都无所谓的。
可蓝应玦却默默扯开镜明握着她的手,接过她手中的湿纸巾:“擦掉吧,对你俩都好。”
“不许擦!”镜明听蓝应玦说话就一肚子火,对他怒目而视,“你给我闭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蓝应玦无波无澜地看了他一眼,又低头望着景蕴知,语气平静温柔:“我只是觉得,你的事你应该自己做主,你想擦就擦。连这点事都要强迫你,未免太自我了。”
镜明都听傻了,赶紧解释:“我不是……知知,我没有强迫你!”
【好一招转移矛盾!看似纯洁无瑕的纯贵妃竟是个天然茶,把小统子看得一愣一愣的。】
景蕴知现在也不知道该不该擦了。
外面又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三人的争吵声把盛慈给引过来了。
盛慈眸光晦暗:“你们什么时候进来的?”
景蕴知赶紧回:“才进来没一会儿。”
盛慈目光定在她身上好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温柔地拉过她:“知知,阿姨真没为辐射石这事儿怪你,但医生也是真不让别人打扰老爷子。听话,先回家去吧,好不好?”
景蕴知和蓝应玦对视一眼,两人默契地没再坚持,一起离开。
不过,她不会就这么放弃。
今晚一定要见到镜爷爷。
镜爷爷给她那把钥匙的时候就说了,这个小门只有她、镜明还有镜爷爷三个人知道,镜家其他人不知道那边还留个门。
回头深更半夜,她还能继续溜进来。
盛慈全程态度都很友善,含笑送他俩到门口。
临走前,她用余光瞥了一眼镜明。
镜明低着头,看着柜子上那被擦掉一半的烟花,一身低气压。
盛慈心里松了口气。
看来之前和那人说的话,这三个孩子应该都没听见,他们满脑子都是那些情情爱爱。
……
景蕴知本想找个借口把镜明骗出来,因为想要去镜爷爷房间,就必须从镜明的房间经过。
不过她还没编好理由,就看见镜明又开车从镜家出来,急驶离去。
虽不知道他这么晚还出去干什么……
不过正好,省事了。
她带着蓝应玦再次溜进去。
这次没再耽误时间,直接溜进镜爷爷房中。
镜岳躺在床上,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昏迷。
景蕴知蹲到床边,轻轻晃了晃镜岳的手臂,小声喊道:“镜爷爷,镜爷爷,醒醒……”
蓝应玦手指按在镜岳手臂上为他号脉。
景蕴知默契地收回手不打扰他,在房间里寻找镜岳那枚扳指。
可翻了好一会儿,也不见那枚扳指的踪迹。
倒是发现垃圾桶里有些维持生命体征需要的药剂。
景蕴知把翻过的东西小心翼翼地回归原位,回去问蓝应玦:“镜爷爷怎么样?是被辐射还是中毒?”
蓝应玦收回手,又在镜爷爷的银发里轻轻按了按,确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都不是,是外伤,镜爷爷是头部重伤导致昏迷。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能不能醒还不一定。”
景蕴知担心地看着镜爷爷:“太奇怪了……为什么镜家不送镜爷爷去医院?那边设备不是更齐全吗?”
蓝应玦也想不通。
两个人怕继续逗留会引起镜家人注意,只好先离开镜家。
之前蓝应玦通知了夏叔过来接他们回去,这时夏叔也到了。
两个人坐上车,先去景园。
一开始两个人都没说话,脑子里都想着镜家这诡异的情况。
景蕴知心里忍不住猜……镜爷爷昏迷不醒的原因,很可能是和那个神秘女人说的那句“把亲生儿子扔了,把什么什么养大”有关系。
不是她要故意阴谋论,实在是情况太奇怪了。
老人家昏迷不醒,怎么也是去医院比较好吧?
就算不去医院,也要在家里配备好所有的设备才对啊。
怎么能让老人家躺在那里,弄一些维持生命的药就够了?
蓝应玦也想了许久,忽然转脸望向景蕴知:“恕我冒昧……”
景蕴知:“你问。”
蓝应玦:“镜明的父亲还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