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和那些相对贫困的地区相比,霍塔姆郡的贵族们向来都是领主离线制。
他们的领地都是一块一块的飞地庄园,很难找到一个地理上的统治中心。
贵族们真正常驻的地方只有两个,第一个家族祖传的领地城堡,第二个就是城市附近甚至是内部的伯爵宫廷。
在几百年前,伯爵宫廷是相当礼崩乐坏的行为。
但如今凯瑟琳这种富商都能修宫殿了,伯爵整个宫廷算什么?
在得到孔岱亲王的消息后,驻守飞流堡的敕令连飞速突袭了桑波利的伯爵宫廷。
但桑波利作为霍塔姆郡贵族的隐形魁首,自然不是那么好收拾的主。
他甚至没等到维恩被射死的消息传到,就提前将重要的账册、人员和家当转移回了老家。
妻儿更是一步到位,连夜送去了旁边仙石甸的莱亚亲戚那里避难。
桑波利本人,此刻居然还没走,他甚至没有离开飞流堡周边,而是堂堂正正端坐在了一座书房雅室之内。
门外窗外是车轮滚滚与喧嚣之声,烛火明亮的光芒甚至能投射到书房中来。
这场纳塔涅尔伯爵侄女的婚宴上,大大小小的伯爵、主教、院长都来了。
可在拥挤庆贺的人群中,位高权重的伯爵们却因为不胜酒力纷纷离场。
绕过了小花园后,洗了把脸,神色清醒的五位伯爵就都聚集到了这个小小的书房中。
他们或站或坐,听着桑波利将全部的事情娓娓道来。
“孔岱亲王是怎么做的,你们也看到了。”桑波利穿着一身沾染了尘灰的丝绸衬衣和裂口宽袍,看来是好几日都没有洗漱,而是在奔波了。
“反叛是我们仅剩的出路了。”劳累的桑波利,用满是血丝的眼睛扫过在场的每一位伯爵。
作为主家的纳塔涅尔伯爵咽了口口水,仿佛这样就能把恐惧压下去:“真的到那个地步了吗?”
“抓完了盖里农再抓我,抓完我再抓你们,到时候通通打包送去诺斯郡吃雪沙,你们就老实了!”桑波利哑着嗓子低吼道。
在场的伯爵们都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战。
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是不能查的,或者说查出来都是止不住的大案。
就像当初猎魔人查诺恩大君和绿衣党的案子,差点查到教皇头上去了。
孔岱亲王自以为这次吃了瘪,抓个人出气。
可在早有风言风语的霍塔姆郡贵族眼里,这就是一个信号。
如果孔岱亲王真的如同他所说的那样将所谓“通敌证据”视为离间计,是假的,那他为什么要抓捕桑波利呢。
这分明就是认定了他们通敌,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此时维恩死了,所谓的“证据”彻底断绝,在孔岱亲王看来,这就是明晃晃的证据。
盖里农和桑波利都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们通敌,但抓捕下狱的罪名都是通敌和勾结异端。
这彻底湮灭了贵族们的侥幸与希望。
一个贵族是偶然,两个贵族是团伙,这明显就是要扩大化啊。
谁知道那个盖里农会牵扯出多少“同党”?他已经被“定罪”为通敌了,他的话那就是口供啊。
最重要的是,这些贵族还真通敌了,证据是一找一大把啊。 他们可不想跑到那些山地郡挨饿受冻!
“咱们认识十几年了,从父辈开始,那都认识几十年上百年了。”桑波利全力劝诫着这些实权伯爵,“我什么时候做过对大家不利的事情呢?这么危急的关头了,我们理当学习红叶丘的领主们啊!”
所谓红叶丘的领主,说白了就是在糖和香料贸易中,红叶丘公爵倒向了王室,试图收取当地领主们高额的香料税。
于是,那些领主们表面答应,却在红叶丘公爵离开觐见国王时发动了叛乱,并作出一副脱离法兰加入莱亚的趋势。
在巨大的阻力下,当时的国王戈博九世不得不公开声明红叶丘人对香料和糖类的贸易权利。
直到目前,这位可怜的红叶丘公爵的继承人顶着这个头衔,在法兰王都花丘城穷困潦倒地生活。
在桑波利不遗余力地劝说中,在盖里农之后兔死狐悲的贵族们终于改变了态度,纷纷出言赞同桑波利的话语。
事实上,但凡是能出现在这场婚宴的,基本就确定了是偏向反抗的一方。
那些觉得事不关己的两位伯爵,甚至根本就没有来。
统一了大多数霍塔姆郡贵族的意思后,一个新的问题随之而来。
“桑波利阁下,如果我们反叛的话,总不会是我们打孔岱亲王吧,真的假的?”
“当然不是,而是要找打得过孔岱亲王的人去打。”
“大公吗?她不是已经和亲王殿下交手了吗?”
深吸了一口气,桑波利摇了摇头:“是救世军。”
“救世军?你疯了?”
这个答案显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伯爵们都惊疑不定起来,甚至开始怀疑桑波利被那位妖人霍恩迷惑了。
可他们略一思考,便发现这居然还真是最合适的答案。
莱亚王国还在内战,明显抽不出手来,在莱亚内战结束之前,两位教皇估计很难调解出结果。
不过是帝国还是教会,一时半会都无法伸出援手,难以制衡这位亲王殿下,连教皇都只能写几封信,起不到大作用。
在千河谷内,能击败敕令连的只有两个。
墨莉雅提明显孤掌难鸣,他们自己也不是孔岱亲王的对手,那就只有霍恩和他的救世军了。
“迎接救世军入霍塔姆郡吗?那假如他要分咱们的领地怎么办?”
“那个霍恩是那样的蠢人吗?他会看不清形势吗?”桑波利咳嗽一声,“圣孙义军的领袖安德烈说了,如果我们能够反正,救世军将会入霍塔姆郡而不取一分一毫的土地。
再说了,他们自己的领地中,就只有库什领分地了,你看金河乡,下瑞佛郡分田了吗?
就算他食言了,也抽不出人手对咱们分田分地啊,顶多在大公手下忍个一年,等国王的大军来平叛就好了。”
从书柜中取出一卷地图,桑波利铺平在桌面上:“咱们只要操作好一个关键点就行。”
“什么?”
“这!”
桑波利将手指重重地点在了滞水坞的位置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