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6章 二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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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要启程去益州,他得忙着收拾行礼,总不至于还要他看那些大家闺秀的小像。
秦晃笑容满面,然而谢柏庭一盆冷水泼下去,“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秦晃,“……”
苏棠嗔谢柏庭道,“就不能往好处想吗,没准儿堂兄这一趟去顺带就把亲事解决了呢。”
秦晃,“……”
谢柏庭点头,“娘子说的是。”
秦晃,“……”
两人一唱一和,秦晃能做的,就是默默把路让开。
苏棠忍着笑下了台阶,谢柏庭扶她坐上马车,然后自己也钻了进去。
陈青赶着马车离开。
马车内,苏棠奇怪道,“出任秋闱主考官是好事,左相怎么推了?”
谢柏庭笑道,“要是以前,左相不会推辞,如今宋皇后和夏贵妃都被打入了冷宫,六皇子成了最有可能被皇上立为储君的皇子,左相推举顾太傅,应该是想请顾太傅出山做六皇子的恩师。”
顾太傅博览群书才学过人,但性子也傲,当年不满宋国公和宁王,一气之下辞官还乡,至今已有十年。
顾太傅走的时候撂过话,宋国公在朝堂一日,他绝不再入朝为官。
如今宋国公府已经被扳倒了,虽然宋国公逃了,但朝堂之上已无宋国公立足之地,这时候派人去请顾太傅,请动的可能很大。
现在以秋闱主考官之职相请,可见朝堂对他顾太傅的看重,要这样都请不动,皇上和左相也会死心了。
因为益州距离京都有点远,皇上还把刚定下的秋闱重开之日往后推了五日。
为了给顾太傅留下足够回京的时间,秦晃和秦问必须在四日之内就抵达益州,两人是要披星戴月的赶路了。
马车从这边离开,那边苏寂骑马回来。
他一个漂亮下马,把马鞭子丢给守门小厮,大步就进了府,然后就被眼前鸡飞狗跳的场面给震懵了。
他有点恍惚,他是回错地方了,这不是镇国公府吗?
苏寂问道,“怎么回事?”
小厮抱着鸭子道,“大少爷,您还猜不到吗?”
显然是小少爷和六皇子干的啊。
府里除了他们,没人能干这样的事。
苏寂猜到是苏小北和六皇子,可这时候他们不是在刨竹林找银子吗,以小北对逛街的执念,他就是把竹林刨了,也会把银子找出来的啊。
苏寂走过去,就见苏小北和六皇子在挨许氏的训,六皇子没有因为自己是皇子就能逃过挨骂,毕竟他也曾被苏小北匡着叫过许氏一声“娘”。
再者苏棠是六皇子的皇姐,做皇弟的跟着皇姐喊也没错。
许氏罚他们一人抄十遍《圣祖庭训》。
苏小北和六皇子乖乖领罚。
苏寂走过去道,“怎么去大厨房祸害鸡鸭了,竹林刨完了?”
苏小北看着苏寂,“当然刨完了,大哥埋的银子我们找到了。”
说着,从怀里摸出二两银子出来。
苏寂眉头一拢。
他只埋了一两,怎么刨了二两出来?
苏寂看着苏小北,“这二两银子当真是从竹林挖出来的?”
苏小北则道,“这有什么可怀疑的,难不成大哥只埋了一两?”
苏寂,“……”
他竟然被自家七岁大的弟弟拿捏了。
简直不可思议。
苏寂摸了下鼻子道,“大哥当然埋了二两了。”
苏小北就道,“我们把银子找到了,大哥你得兑现承诺,带我和六皇子逛街。”
要么承认匡了他和六皇子,然后带他们逛街,要么直接带他们逛街,总得选一个。
许氏在一旁看着,没想到这么短时间能想出办法反将苏寂一局,着实不错。
苏寂能承认自己只埋了一两吗,铁定不能啊,他道,“行,明天带你们逛街。”
许氏抬头看了看天色,道,“今儿时辰还早,就今儿吧,去街上逛逛,再把六皇子送回宫。”
虽然秦贤妃许六皇子住镇国公府,但也约定在镇国公府住两日,回宫住两日,总不能一直待在镇国公府不回去。
苏小北一脸不乐意,二两银子省着点花,他能在府外待一整天,待两天都行,娘这时候让大哥带他出去,摆明了只让他逛半个时辰,亏大了。
“走吧,”苏寂笑道。
……
再说苏棠和谢柏庭坐马车回靖南王府,结果惯常走的路被堵了,为了尽快回府,只能换条路走。
这条路好巧不巧的从宁王府门前路过。
苏棠掀车帘看外面,正好看到宁王府管事送太医出府。
陈青赶着马车过去,过了宁王府后门,谢柏庭道,“停下。”
陈青不知道世子爷为何要停下,赶忙拉紧缰绳,让马车停下来。
苏棠看向谢柏庭,“怎么了?”
谢柏庭道,“我只是觉得宁王不该如此脆弱,把刚刚那太医请过来问问。”
虽然宁王养尊处优,但毕竟是习武之人,苏鸿山在战场上中箭,瞎眼,镇国公府被抄家灭族,沈皇后惨死冷宫,这些打击哪一件不比宁王瞎了只眼大,苏鸿山都能扛过来,没理由宁王知道自己瞎眼的真相,却一蹶不振。
气愤那是肯定很气愤,但现在宋国公逃了,宁王难道不该就此振作,抓宋国公替自己报仇吗?
难道宁王打算一直躺着,等着他们抓到宋国公,顺带就把仇报了?谢柏庭不觉得这样的仇恨,宁王愿意假手于人。
很快小厮就把那太医请了过来,太医不知道苏棠和谢柏庭找他何事,赶紧过来见礼。
谢柏庭掀开车帘问道,“宁王病情如何?”
太医先是一怔,随即眸光闪了下,才回道,“宁王怒急攻心,伤及肺腑,本来休养几日就能好,结果宋国公逃了,宁王气急之下病情又加重了。”
说完,太医道,“驸马和公主既然如此关心宁王的病情,人也在宁王府外,何不进去看一眼,臣医术不及公主,或许有疏漏之处……”
苏棠就道,“不过是一点小小怒急攻心之症,郑太医都治不了吗?”
郑太医惶恐退下。
谢柏庭将车帘放下,陈青就赶马车走了。
谁也没注意到不远处一颗大树后躲着一小厮。
马车走远了些,苏棠才道,“郑太医言辞闪烁,肯定没说实话。”
顿了下,苏棠道,“宁王不会也逃了吧?”
谢柏庭眼角一抽,扶额道,“你别乱说话,我真怕你说什么应什么。”
苏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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