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转眼就到齐宵迎娶林韵的日子。
林韵是左相府表姑娘,林家又不在京都,林韵从林家出嫁,路途太遥远,林家舍不得林韵穿着厚重嫁衣受这样的颠簸之苦,便从左相府出嫁。
左相夫人是林韵的亲姨母,拿林韵更是当女儿疼,当初接林韵和林夫人进京,是想亲上加亲的,可见对林韵的喜欢了,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不过林韵嫁进齐国公府,左相夫人甚是满意。
左相对齐老国公甚是敬重,秦晃秦问和齐宵称兄道弟,不然也不会被林韵错认成是自家表哥,就放心的跟人家走了。
左相夫人就当自己嫁女儿,为了让林韵嫁的风光,这些日子和林夫人给林韵准备陪嫁,是尽心尽力。
苏棠和林韵不怎么熟,但林韵是秦晃秦问的表妹,嫁的又是齐宵,以后肯定会常来常往,苏棠没亲自去左相府送添妆,却也让茯苓送了套羊脂玉首饰去。
到了成亲这日,吃过早饭后,谢柏庭就带苏棠出了府,去齐国公府喝喜酒,当然了,苏棠是不会喝酒的,没怀孕也只喝一点果子酒,现在有孕在身,连果子酒都不沾一滴。
齐国公府大少爷迎娶左相府表姑娘,两淮盐运使的林大人的千金,文武百官都给面子来喝喜酒,连宁王和宋国公都亲自到场了。
盐运使是肥差,而两淮盐运使,更是肥到不能再肥的肥差了。
林老爷膝下又只有一儿一女,林韵是林老爷的掌上明珠,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坏了,大家都想瞧瞧林韵的陪嫁有多丰厚。
齐国公府张灯结彩,大门口的石狮子上挂着红绸,威严中都带了几分喜气,齐国公府下人迎接宾客,笑的合不拢嘴。
靖南王府的人前来喝喜酒,齐大老爷亲自迎出来,齐大太太领着王妃和苏棠去见齐国公老夫人。
看到苏棠,齐国公老夫人要起身给苏棠行礼,苏棠哪敢让她屈膝啊,连忙扶住她道,“老夫人折煞我了。”
齐国公老夫人道,“世子妃是皇上亲封的超一品护国公主,见到公主,哪能不行礼?”
齐国公老夫人有诰命在身,还是一品诰命夫人,满京都让齐国公老夫人起身见礼的没几个,苏棠算一个,谁让苏棠是皇上亲封的超一品护国公主了。
不止齐国公老夫人,屋子里一大半的人都起身给苏棠行礼,苏棠根本扶不过来,只能受着了。
苏棠扶着齐国公老夫人道,“齐老夫人实在言重了,相公和齐大少爷还有信安郡王几个关系好到说他们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都不为过,他们唤我大嫂,您老人家给我行礼,我一个小辈怎么受的起?”
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这个词把齐国公老夫人听懵了。
等反应过来,齐国公老夫人笑成一朵花。
其她人也被这词逗笑了,觉得有趣又贴切。
前来道贺的人实在是多,要搁平常,苏棠肯定会去花园逛逛,但她有孕在身,上回被云葭推,差点从桥上滚下去的事给她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出门在外,只要人一多,她就不敢随心所欲了,她的敌人不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坐在这里听听京都的八卦也挺有趣的,苏棠听得津津有味。
齐国公老夫人上了年纪,一下说太多话,再加上一直笑,脸颊有些疼,她问道,“花轿还要多久到?”
齐国公府大太太笑道,“娘,您耐着性子再等会儿,至少还要两刻钟。”
齐大太太话音一落,噼里啪啦鞭炮就炸响了。
不过只有鞭炮响,没听到唢呐。
齐大太太愣住了,“花轿还没到,怎么就放鞭炮了?”
虽然府里准备了不少的鞭炮,可这动静怕是全放了啊。
齐大太太不放心,要去看看,她才走到门口,一小厮跑进来,撑着膝盖大喘气道,“大,大少爷骑马把大少奶奶带回府了……”
齐大太太眉头一拧,“骑马?怎么是骑马?花轿呢?”
小厮忙回道,“迎亲队伍在回来的路上,路过闹街时,不知道谁使坏,往迎亲队伍丢鞭炮,炸的迎亲队伍东倒西歪,大少爷就让大少奶奶从花轿里出来,骑马把她带回府了,老爷让您和老夫人赶紧去前院,让大少爷大少奶奶拜堂。”
小厮说话声很大,齐国公老夫人已经从罗汉榻上起来了,道,“快去前院。”
齐大太太转身扶她去前院正堂。
出门的时候,齐老夫人担心道,“宵儿这是得罪了什么人,要在他大喜之日捣乱?”
齐大太太摇头。
她也想知道呢。
宵儿和信安郡王他们一向同进同出,打架殴斗从来不少谁,信安郡王和宁阳侯世子成亲,并没有人捣乱啊,要针对肯定针对三人,不会只针对宵儿一个才是。
不过眼下不是追究这事的时候,齐大太太扶着齐老夫人到正堂。
齐宵把林韵带回来了,已经跨火盆,迈马鞍到正堂了,就等高堂到,好拜堂。
林韵一袭大红嫁衣,美的不似人间女子,头上凤冠极美,上面镶嵌了八颗大东珠,阳光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美,很美。
齐大太太见了道,“盖头呢?”
齐宵尴尬,他能说顾着抱林韵上马,忘了拿盖头吗,这会儿盖头还在花轿内……
不过齐国公府主子少爷不靠谱,下人还是很靠谱的,丫鬟跑进来,“盖头拿来了。”
“快给大少奶奶盖上,”齐大太太道。
丫鬟帮林韵把盖头盖好,然后就拜天地送入洞房了。
把林韵送进新房,齐宵就去喜宴上敬酒,敬了一圈,最后到信安郡王这一桌,因为来了就走不了了,所以放在最后敬。
一过来,信安郡王就给他倒酒,问道,“你得罪了什么人,给你捣这样的乱?”
齐宵道,“很快就知道了。”
“你确定?”信安郡王不信道。
齐宵道,“我骑在马背上看到柏庭兄的明卫陈青去追扔鞭炮的人了,以陈青的武功,定能把人追到。”
“陈青?我刚还看到他了,”秦晃道。
一桌子人眸光横扫,前后一致的落在陈青身上。
十几道眸光落在身上,想躲都躲不过去,陈青就走了过来。
齐宵问道,“可抓到扔鞭炮的人了?”
陈青摇头。
居然没抓到?
齐宵就道,“总知道是什么人派来的吧?”
陈青欲言又止。
齐宵就望着谢柏庭了,谢柏庭道,“说吧。”
陈青这才道,“属下追着扔鞭炮的人到了东雍使臣下榻的行宫,他翻墙进去了,属下没敢进去就回来了。”
信安郡王听笑了,“这东雍澹伯侯世子还真是把自己当回事,在我们的地盘还敢胡作非为,必须要给他一个教训。”
他拍着齐宵的肩膀道,“这口气,兄弟们帮你出了。”
齐宵谨慎道,“你要做什么?”
“这还用问吗,往他们下榻的行宫扔鞭炮啊,”信安郡王道。
“……”
谢柏庭瞥了信安郡王一眼,“你这出的什么馊主意,皇上不打你一顿你不过瘾是吗?”
行宫是朝廷安排使臣的下榻之处,大半夜的被人丢鞭炮,朝廷颜面何存?
信安郡王只顾着出气,忘了这一茬,他道,“那怎么办?”
苏寂笑道,“齐宵是帮我才得罪的澹伯侯世子,这口气我帮他出。”
信安郡王好奇道,“苏兄要怎么帮齐宵出气?”
“说出来就无趣了。”
信安郡王果断把好奇心压下,等着苏寂给齐宵出气。
此刻,行宫内,独孤邑正在挑衅行宫伺候的宫女,胆小的宫女被他吓的噗通跪地求饶。
元铖走进来,摆手让宫女退下,独孤邑道,“无趣。”
元铖道,“你派人捣乱齐国公府大少爷的迎亲队伍,还被人发现了?”
独孤邑派了两暗卫出府,其中一个逃回行宫的事瞒不过元铖。
独孤邑道,“他帮着镇国公府大少爷揍我们,有这么好的机会,我当然要给他一个教训了,不然还真以为我们好欺负了。”
元宣提醒道,“这里是宁朝。”
独孤邑脸一沉,“就凭你也敢教训我?!”
元宣袖子下拳头一紧。
元铖道,“他们几个是出了名的有仇必报。”
他们有仇必报,他还睚眦必报呢。
独孤邑道,“两国相交,不斩来使,就算他们知道是我派人干的,还敢拿我怎么样不成?”
他一脸的有恃无恐。
行宫虽然很大,修建的富丽堂皇,花团锦簇,但元铖他们都不喜闷在行宫里,难得来宁朝一趟,肯定要四处逛逛,宁朝的富庶繁华不在东雍之下,还有许多东雍没有的吃食,比如天下第一楼的烤鸭,火锅和烧烤铺子,太合他们胃口了。
吃饱喝足后,从天下第一楼出来,准备逛逛街消消食,正走在闹街上,身后推过来一架推车,车上推的东西有点多,快要倒下来了,车夫边往前推边喊到,“让让,快让让!”
然后就撞到了独孤邑,推车里的鞭炮掉到地上,灰尘有点大。
独孤邑瞬间火大,揪着车夫的衣领子道,“你敢撞我?!”
车夫连连认错,“小的不是故意的。”
独孤邑咬着牙把车夫丢到车上,气的直骂晦气,车夫连忙帮独孤邑擦灰土,这时候,鞭炮不知道怎么炸开了。
元铖、元宣还有侍卫身子一闪,而独孤邑却站在鞭炮中间,动弹不得。
他被人点了穴道!
鞭炮围着他炸。
火光噼里啪啦,浓烟密布。
等一堆鞭炮炸完,他身上的锦袍已经不能看了,那张足称的上好看的脸乌漆嘛黑的,头发也凌乱不堪,像极了扫把星。
独孤邑嘴一张,烟直往外冒。
独孤邑,“……!!!”
他想杀人!